说着就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去拿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项圈来。
二姨娘亲手给俞佟佟戴上,十分欣赏道:“六小姐真是个可人儿,戴上这个就更像小仙童下凡了。”
她故意一个劲儿地夸六小姐,仿佛眼里根本没注意旁边还有个三小姐一样。
俞莲已经习惯了。
可俞佟佟看了一眼项圈,问:“只有一个吗?”
“嗯?”不然呢?
“好沉呀,有点重。”她把脖子上的项圈自己取下来,“姨娘,我可不可以换两个轻的小的?”
“……”
你以为这是集市买菜吗?还嫌大的换小的。
不过小崽子眸光水汪汪的,大眼珠子睫毛卷卷还真有迷惑性。虽然嘴上说着麻烦别人的话,又靠她卖萌让人无法拒绝。
可这个项圈,是二姨娘特意为她准备的。
眼看着小崽子不肯收,二姨娘只好道:“瞧我忘了说,三小姐当然也是有礼物的,你先把自己这份拿好。”
然后二姨娘吩咐自己的丫鬟道:“去把我屋里梳妆台上,那个厚重的金锁拿来。”
俞莲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礼物拿过来是一个特别大的金锁,放在手上就知道是足金的,一定要不少钱吧。
不过二姨娘白氏娘家是做生意的,全大梁最有名气的商贾之家白家能排前三。
她也不缺钱花。
这是俞莲第一次收到姨娘们送的礼,红着脸说了好几声谢谢,见三姐姐有礼物,俞佟佟这也才安心收下。
七姨娘冷眼看着,二姨娘为了让小六收下项圈不惜大出血啊。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不禁多看了小六手中的项圈一眼。
两个小姑娘被丫鬟领着去看二少爷,二姨娘跟七姨娘也就聊上了。
二姨娘热情地先开个寒暄的头:“妹妹,最近很少看你来我这里坐啊。”
“我本来就不愿意出门。”
不愿意出门是一回事,但二姨娘感觉这七姨娘对六小姐是越来越上心了。
“妹妹,我看你跟小六倒是越来越像亲母女了。你不会忘了她是柳氏的孩子吧?”
七姨娘喝了一口刚出的春茶,反问:“那又怎样?”
“那……”
二姨娘差点被她给气死,那当然是提醒你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其实妹妹如此年轻,又生得貌美,大可以自己生个孩子,方能得到相爷的宠爱。”
二姨娘这样说,七姨娘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表情好像在说:谁要相爷宠爱啊?谁想要谁自己生去!
这个兰沁油盐不进,真是让人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当初看她刚进府还得了一阵宠,二姨娘担心她跟大夫人合作,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把她拉拢过来。
但是七姨娘也就偶尔愿意来她这里坐坐,看起来像是跟二姨娘和八姨娘混了,却好像心总不跟她们往一处使。
但谁叫她运气好呢?
生了一副花容月貌,人还年轻,现在六小姐在她那儿,相爷为了看六小姐去雨竹阁去的可勤了。
早知道相爷的心会被这么个小屁孩把持住,先将她控制在自己手里得多省工夫啊。
六姨娘死的时候她就该先下手为强,把这孩子要过来养着。
说起来,六小姐跟着八姨娘的时候,整天脏兮兮牵个狗在府里面跑,跟小乞丐似的。
二姨娘还看见过几回。
不过当时没管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二少爷住的地方,就在对面的楼里。
俞佟佟跟俞莲去的时候,听到里面超大声在喊痛。
“二少爷,您不能乱动,否则会影响太医缝针。”
“我不管,本少爷不要那种东西在我身上缝来缝去,我又不是衣服。”
“可是您身上的刀伤必须缝合,不然无法愈合。”
老太医也是无奈,他有大半辈子的行医经验,但奈何俞相家的这位二公子就是不信任他。
其实俞则宁不是不信,他是怕疼,所以顾左右而言他,骂骂咧咧的。
当俞佟佟跟俞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闭着眼睛说个不停,却连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不敢看。
俞则宁今年十五,虽然身量已经长成,但他仍然还是个孩子心性。
甚至,都不及才十三岁的三皇子沉稳。
说实话,这位俞二公子若是不做纨绔,怎么也能排上京城翩翩公子榜前三。
眉目若星,唇红齿白,十分俊美。
可惜一张嘴就让人幻灭,也让他的两个妹妹失望。
隐隐感觉到自己面前多出了人,甚至若有似无听到叹气声,俞则宁睁开眼就见一高一矮两个小豆丁牵手站在自己面前。
高一点的那个细眉杏眼,穿着规规整整的绣衫罗裙,清秀腼腆。
而矮的那个脸蛋白嫩,稚气未脱,穿着散花百褶裙,裙子上不伦不类缝着个小布兜,粉色鞋面上一边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蜜蜂。分明就是个奶娃娃嘛,俞则宁感觉自己都闻到她身上的奶香味了。
这两个妹妹他平常很少有机会见到,上次一起见面还是在家里的祠堂呢。
说到祠堂,俞则宁又想起了自己惨痛的经历。
往事不堪回首,他对这两个妹妹也没有好印象,想到自己还光着膀子在缝针,当即黑了脸:“谁让你们俩随便进的?见过这么大的伤口吗?当心吓昏你们两个小不点!”
说实话,不到两寸的伤口还不至于能唬住小朋友。
矮个的小姑娘用自己的手指在脸上滑一滑:“二哥怕疼,羞羞脸!”
她手指很小一根,白白嫩嫩,指尖是粉红色的,配合这个动作对俞则宁的嘲讽意味就更浓了。
“谁,谁怕啊?你个小孩子看不起谁呢?”俞则宁炸毛道:“我昨晚被刺客给砍了,你们知道什么是刺客吗?手里大刀这么——长。你们是没见过,见到了就算让你的小萝卜腿先跑四十步,你都跑不掉……”
“我们见过啊!”
出乎俞则宁的意料,他牛吹到一半台就被拆了。
俞佟佟跟爹爹出门的时候,那次遭遇刺客也算死里逃生。
而俞莲更不必说,她手上的伤口可比俞则宁身上的大多了。
所以看着老太医一针一针帮他缝合,两个小姑娘眼睛都不眨看得认真,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俞则宁:“……”就很离谱!
想想自己好歹是个男子,还是哥哥,不能让两个小的给比下去。
他不好再一边缝针一边叫唤,只能忍了!
被她们围观得不自在,俞则宁吩咐自己的小厮道:“去,把本少爷吃剩的荔枝拿来,让她们见见世面。”
虽然嘴上说是吃剩的,但其实荔枝这个季节只有南方才能买到,十分珍贵。
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地:“哇!”
然后就开始坐他房里,一边剥荔枝吃一边继续围观二哥哥缝针受虐。
看太医针缝得差不多了,她俩也终于失去兴趣,开始低头专注于吃荔枝。
“则宁,身上的伤感觉如何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小崽子的耳朵动了动。
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没事师父,我刚缝伤口的时候都没喊疼。”
“是吗?那的确有进步啊!”
俞佟佟回头,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衫,袖口上绣着两片竹叶的年轻叔叔。
此人身型挺拔,眉目俊朗,手里拿着一柄长剑。
二哥哥叫他师父?
这男子名叫陶修竹,是一名剑客,二姨娘特意请来教二少爷武功的。
说起来此事还是因为小崽子而起,爹爹给她请了两个师父的事让二姨娘眼红了。
二少爷明明才是儿子,没想到相爷对女儿那么偏心。
于是二姨娘以二少爷体弱为名,一气之下也为二少爷请了个武功高强的师父。
教他练剑法,好强身健体。
但俞则宁还真不是这块料,师父请来好几天了,他总以自己伤势未复原为理由不肯动。
结果昨晚就遇到了刺客,半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他差点英年早逝。
因此这会儿对着陶修竹这个师父也没之前那么排斥了,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学点剑法傍身?
别的不说,以后出去再跟别人为争美貌姑娘打起来,他起码不至于吃亏啊。
陶修竹进屋放下金创药,自然就看到了屋里的另外两个小姑娘。
“这是?”
“她们两个上门讨饭的,不用理。”
“……是两位千金小姐吧。”
这人笑了,笑得犹如清风朗月,十分好看。
陶修竹低头,却发现一颗扎着啾啾的小脑袋不知何时凑近了?
她皱着鼻子,似乎往自己身上嗅了嗅。
“怎么了?”
俞佟佟抬眼,笑眯眯地用小手指了指他的剑,奶声问:“叔叔,你喜欢用左手拿东西吗?”
俞则宁听到轻嗤了一声:“那叫左撇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没见识的小萝卜头!”
二哥哥……好蠢!
俞佟佟同情对他吐了吐舌头,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面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叔叔有点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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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所以之前若水大师指点小崽子去后山捡孩子到底为什么?小六将来到底会做啥呢?跟她的鼻子有关吗?
答:或许……警犬?
俞相(开始找刀):我鲨了你!
开个玩笑,别打别打,哎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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