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君得知苏璃早已离开, 简直气得肺炸。
那个女人,昨晚还温柔小意的依偎在他怀中说要跟他回去, 还勾着他缠绵了一夜, 结果却趁机给他下药跑了。
一时间,他好似一个被坏女人骗了感情的痴心男子,心里那个恨啊, 抓心挠肺, 咬牙切齿。可即是再恨,也还得赶紧收拾一番速速前去追人。
据秦忠所报, 那女人拿着他的玉佩一路畅通无阻, 无人敢拦, 此举又仿佛在他心中戳了一刀, 又疼又悔。早知道有这么一日, 他当初就不该受了那女人的花言巧语把玉佩给了她, 如今倒是方便了她逃走。
他晚饭都来不及吃,赶紧带着人追到南城船坞。据镇里的人说,今日天蒙蒙亮, 有一辆马车往船坞而去, 随后又有人看见大人和小孩坐着船一路往东去了。
等他赶到船坞时, 果然看见一辆被弃的马车, 上头还有些来不及带走的小儿衣裳, 他捡起来一看, 确实就是他儿子的。
这些衣裳包裹是何时收拾好的, 马车又是如何准备的,他竟一点也不知晓。如此看来,那女人对这次逃跑蓄谋已久, 就连昨日请他吃饭想必也是早已计划在内, 然而他却傻乎乎的还以为她想通了识趣了。
却没想到......
他望着涛涛江水,心底暗暗发誓,这次捉到她,定要狠狠教训一顿。
这时,秦忠过来禀报,“皇上,船已经准备好了,可要现在出发?”
韩湘君阴沉着脸,率先上了船,一众人战战兢兢紧跟其后。
他们用的是最快的船,雇的是最好的舵手,可尽管如此,追了两天两夜,也没有看到苏璃的影子。
韩湘君整日站在船头,面目阴沉的盯着江面,周身气息冷得刺骨,谁也不敢靠近。
“所有船只都排查了吗?”他问。
秦忠忐忑不已,“皇上,路过船只已全部排查,同时属下已快马让人在沿路各个渡口守候,附近州城也已经安排了人搜寻,如此天罗地网,想必定然发现苏良媛的影踪。”
男人冷嗤了一声,“如此天罗地网,却已是两天都过去了,还没寻到任何音讯?”
秦忠冷汗涔涔,他心里也纳闷啊,按理说苏良媛带着婢女孩子,跑也跑不了那么远,而且他已经派了那么多人下去,就算是只苍蝇也难逃脱,可苏良媛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厉害?一个弱女子而已,竟然逃过他们金吾卫的追踪,此时他也觉得面上无光得很。
他赶紧跪下领罪,“是属下无能。”
韩湘君手指敲着船沿栏杆,眯眼打量着滔滔江水,吩咐道:“再继续往前追一百里,若是还没发现人,打道回九邬镇,她狡诈多端,或许给我们使了障眼法也说不定。”
秦忠一惊,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个,着实惭愧,“是,属下遵命!”
......
他们一行又追了半日,直到快到达津州时,总算得了点消息。
但是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彼时韩湘君正在吃早饭,侍卫来禀报,说在津州二十里外,有一艘船出了事故,船上二十余人全部落水。据幸存着描述,船上曾有一名年轻女子带着幼儿,但是......已经落入河中下落不明。
韩湘君听完,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打探清楚了?”
“是,据幸存者说,那名年轻女子也正好是从鹜州上的船。”
鹜州,九邬镇就是在鹜州,从鹜州上船的年轻女子,还带着幼儿,又是往东而去......
韩湘君拿筷子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然而,他不信,她不信那对母子是她们,他要亲自去看看。
当他匆匆到达津州时,那艘船已经被打捞起来,船舱里还有几具尸体,皆不是她,令他舒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舒完,又听得当地官员禀报说,有十几人已经被江水冲到了下游,目前只打捞上来了部分,还有一部分正在搜寻。
他的心又高高揪了起来。
整个津州,几乎出动了所有士兵沿着河段搜寻起来。
而韩湘君,整日站在岸边,愣愣的望着汹涌的江水,也不知在想什么,身形一动不动。
他背后,是津州的大小官员,密密麻麻站了一片,随同他们的君主,顶着烈日,晒得热汗淋漓,却谁也不敢吭声。
有消息灵通的,已经得知了那对落水的母子是谁人,暗暗心惊。津州知府更是衣不解带忙前忙后的亲自下河寻人。人是在他的地界上出事的,若是连尸体都捞不着,估计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河中传来了音讯,士兵们在百里之外的下游找到了那对母子的尸体,幼儿被年轻妇人紧紧抱在怀中。
听得这个消息后,韩湘君两眼一黑,当场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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