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像是想到什么,他又淡声提醒道:“回去可以,不过月姑娘可别忘了自己的职责,如今夫人的情况不比以往,由不得姑娘再肆意妄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走是可以走,但必须随叫随到,如若不然,出了事,咱们谁也担不了这个责。”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乐天便也不管月玲珑此刻的心情表情如何,他遂又干脆利索的丢下“告辞”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乐天离去的背影,月玲珑缱倦的美目里闪过一抹冷意,握在手中的茶杯几乎要捏碎。
那日她被从中央盛世带到这里来,就与外界断了一切联系。
她不知道宇文昊若知道她无缘无故失踪会如何?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夺得赭珍血参?更不知道拍卖结束了没,他又安全回去了没?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她关心的,羽宫有她的执着念想,陇月宫却则是她的根,守不了根,又何能成就执念?
更何况,想见的男人不在,她又何必在这里屡受窝囊气?
月玲珑丢掉手中已经出现了裂痕的茶杯,站起身,眸光飘向不远处仿佛没有丝毫人气的房间,眼底划过一抹诡谲的笑意。
肆意妄为了又如何?她倒要看看,乐天敢拿她怎样?她心爱的那个男人又会拿她怎样?
……
待到完全脱离了月玲珑的视线,乐天的大步走,变成了慢慢悠悠的闲庭散步。
等他晃晃悠悠来到羽宫大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一个月前,藩王府的那些大块头被堵在门口,早已然在大门口两百米开外安营扎寨了。
天气严寒,寒风瑟瑟。
这一群大块头不似往常一样在营寨里烤火取暖,而是像一个个木柱子一样站在大门约莫五十米处的地方。
这群人比起之前又多了一些,很显然,多的这些是大鱼带来的。
乐天负手而立,眯眼大致扫过去一眼,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大鱼,不由蹙眉,看向不久前给他通风报信的侍卫首领:“人呢?”
他这边话音未落,不远处乌压压一群人中便传来了一道刚硬恢宏的女声:“传闻乐大夫医者仁心,却是全凭心情而论,果不其然,这段日子以来,本王妃倒是见识了。”
乐天闻声望去——
只见在一群黑块头的簇拥下,身穿虎皮大衣,脖系貂皮围脖的藩王妃朝这里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一路过来的乐天愉悦的飞起的心,顿时跌落了大半截,很显然,这并不是他要等的大鱼。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兴许眼前这一条比大鱼略胜一筹的鱼不会让他失望呢?
如此想着,乐天上前,抱手作揖:“不知藩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他虽是抱手作揖,却没有躯身表示出一点敬意。
藩王妃并没有介意他的态度,反是对他的言语感到不悦,她笑中带讽:“乐大夫是谁?可是好生架子,本王妃又怎能让你亲自来迎?倒是本王妃冒昧而来,不知是否唐突了大夫的雅兴?”
“哪里哪里?藩王妃远道而来,实乃荣幸之至。”乐天谦谦而笑,明知故问:“就是不知,您有何贵干?”
藩王妃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性子一向野性又直接,最受不了这种拐弯抹角,就因为有求于人,她才不得不顺着对方的性子来。
但看到乐天如此装疯卖傻,藩王妃心中有气,却没有发出来,语气更是没有了一点架子:“我是特意过来找乐大夫的,就是不知道大夫能否随我回府,看看犬子。”
“原来是因为令郎的病……”乐天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了般,他提醒说:“那日在下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令郎的命,等价来换,不知王妃是否将在下要的诊金带来了?”
诊金?
藩王妃顿时蹙起眉。
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这大夫要的诊金是什么,只知道他要的诊金一定非比寻常……寻常到她家王爷宁愿看着他们的爱子饱受痛苦,也不愿透露关乎诊金的一个字。
藩王妃面露为难,好半响才道:“只要你能救我儿,你要什么本王妃都可以给你,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闻言,乐天一下子就明白了。
敢情这藩王妃大老远跑来这里请他这个神医出山,就只是大放厥词,空有其谈。
这距离请他出山的诚意,还远差十万八千里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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