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撑起身子,准备下床,却被安何意一把拉入怀中,接着便是汹涌如潮水的热吻落下,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方才停了下来。
安何意沉着眉眼,哑着声音,道:“是臣无用,让公主委屈了。公主再等等,好不好?臣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玉敏掩住眸中的轻蔑和冷意,闭着眼,柔若无骨地躺在他怀中,弱弱开口:“这样,会不会让何意为难?人家,不忍看何意为难。”
“臣不为难的,我的公主。”
安何意轻抚着她,柔声细语。
“公主心里能有臣的一席之地,臣便是把命给你,也无憾了。”
“何意,我真的……好爱你。”
许玉敏再次攀到安何意身上。
等到二人皆无了气力,躺在床榻上叙话。
许玉敏红着眼,开口道:“何意,你真的会爱人家吗?人家听闻,你和赵毓雯关系也非同一般,五年前还帮了她。是不是,她比人家更合何意的心意啊?”
赵毓雯便是赵妃的闺名。
安何意看她虽说着争风吃醋的话,却媚眼如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风情,喉头发紧。
他说道:“怎么会?微臣岂敢觊觎娘娘?不过是,我曾欠她父亲一条命而已,她找到臣,臣尽了绵薄之力,算是还了救命之恩。公主大可放心去查,臣这几年是否同赵妃娘娘有任何来往。”
安何意说得信誓旦旦,许玉敏有点暗恼没抓住赵妃的把柄,面上不动声色,玉手掩住安何意的嘴,娇声道:“何意,好了,人家信了。”
“信你,心里是有人家的。”
“能做公主的裙下臣,是臣之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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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下了严令,祭祀台变故一事,还是漏了点风声出去。
太后听闻,连夜传了皇帝过去。
“皇上,这种事非同小可啊。”
太后忧心忡忡。
“一个不慎,威胁到的便是江山社稷啊。”
“儿省的,母后放心吧。”
许荣穹强打起精神,他看太后还要说什么,径自打断了。
“母后,旁的先不要说什么。待事情水落石出了,儿定会给一个交代。”
太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疑惑问:“皇上,难道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难道不是吗?”
许荣穹气势冷然。
“母后没看出来吗?这幕后之人,把刀对向可是儿的亲骨肉呢。”
太后嚅动着嘴唇,张张口,到底没说出话来。
她想说的是——“不过是一个公主,舍就舍了,唯万民之稳才重要”,被许荣穹一句亲骨肉堵了回去。
许荣穹从太后宫中离开,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没有半点星辰,吐了一口浊气,竟去了闻婕妤那里。
他与闻婕妤说了什么,无人可知。他走后,闻婕妤写了三封信,交予皇上派来的暗卫,请他们送给她的父亲、大哥和二哥。
第二日,闻婕妤一大早梳洗一番,命人拿着名帖,请来了太医院的案首年太医。
这位年太医,曾是她父亲多年至交好友。
可她因着愧对家人,入宫以来,从未和这位年太医联系过。
闻婕妤一想,便觉着自己蠢不可及。
如果她早早地和年太医联系了,或许便没有这些事了。
年太医一来,看着她严肃的脸色,顿知看病不过是借口,而是找他有事。
他叹口气,颇有感慨:“黎丫头,这些年老夫受老闻头照看于你,是老夫有负老友所托啊。”
作为一个太医,他怎能不知闻黎在宫中的事。他曾有心想帮过她,却见她有可用之人,便选择了袖手旁观。他曾以为,自己注定要辜负老友所托了,没想到,居然又再见老友的名帖之日。
“说吧,黎丫头,你找老夫来所为何事。老夫为了闻老头,也定当全力以赴。”
年太医说得毫不犹豫。
闻黎眼眶微热,声音哽咽,说出了自己的所求。
她实在是又悔又恨。
有人这样要三番五次害她的女儿和她,她一退再退,竟然还不罢手,反而变本加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她便是拼尽性命,也势必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年太医听了她所求之后,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黎丫头,你所要查的有些久远,老夫需要费上一些时日,才能给你答复。”
“有劳您了,您那边有消息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还劳烦您能及时告知我。”
闻黎诚恳道谢。
“黎丫头,不必这般客气,是老夫有负老友所托。不过……”他话锋一转,“九公主,想来身体应不是很康健,还需多多将养着。”
“她曾落水,险些丧命。那个老嬷嬷应该是她身边的乳娘吧,拿着老闻头的名帖求上门,老夫方才知道九公主曾落于如此险地。”
闻黎疑惑:“年太医,您这是何意?”
难道是念念被害那次?
原来,当日陈嬷嬷托着病体,出门请来的太医竟然是太医院案首,年太医。
她早年受过闻家的恩惠。在许念出事后,闻家一家举家迁移,而老闻大人不甚放心,在临走之前,托人给陈嬷嬷送了一份名帖,言明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去寻太医院年太医。
年太医向闻黎讲述了事情原委始末。
闻黎万万没想到,她一心恼怒自己牵连了一家子,却不想,父亲在离开之前,反而安排好了一切,方才捡回了一条命回来。
年太医看着她这副模样,猜到她许是不知情,宽慰她:“老闻头一向如此,黎丫头你也不必想太多。”
“只是有一事,老夫需要同你细说。当日,老夫是出手了不错,可惜,老夫医术有限,只能用汤药救了一条命回来,其他的,老夫也无能为力。倘若不好好养着,九公主怕是……”
闻黎闻言,如遭雷劈。
她简直始料不及,健健康康的许念竟然身上还带着隐疾,脸色骤变,眼见着苍白下去,血色全无。
年太医未曾料到她反应如此大,强行圆场:“不过,老夫已经几月未见过九公主了,现在说不好。当时的她,是虚弱不堪的,或许现在……好了许多,黎丫头,莫要过于忧心。”
只是,他这番安慰也着实无力,闻黎一句也没听进去。年太医也看出来了,复又安慰了几句,匆匆告辞,表示早日去查所托一事。
年太医走后哦,闻黎眼中翻涌出不断的眼泪。
她竟然不知……
她当日听闻许念念及说有人害她,又见她好好地站在自己身前,便没有想得那般凶险。
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连年太医都知道的事,甚至出手救了许念一命。
只可惜,沉浸在这种情绪里的闻黎彻底忽略了年太医的话——他已有几月未见许念。
当日,许念确实不好,甚至照着原主那般活下去,会如年太医所说的那样。可惜,她换了个芯子,这几个月吃好喝好,又没有想那么多,身体是真的彻底养好了。
年太医不知,闻黎自然也不知。
只当她是看着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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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待温太医一走,闻黎便带着许嘉文去了许念那里。
这是她第一次,来许念的小院,没有任何遮掩与顾忌。
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了。
只她看见那破败的小院后,险些再次飙泪,被她强忍了回去。
其实,许念的这个小院上次被许荣穹派人修缮之后,便没有那么破旧了。但同其他富丽堂皇的宫殿相比,还是差很多的,无怪闻黎动容。
他们突然登门,许念虽心有讶异,到底还是十分高兴,笑着和闻黎打完招呼后,拉着许嘉文一起玩儿。
闻黎坐在一旁,看着许念好好地在逗许嘉文,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念之差,她就要失去自己的骨血。
这是她的念念啊。
越想越难受,她微微仰面,吸了吸鼻子,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失态。
这回,她所有的别扭都放在了后面,什么都比不过她的念念重要。
另一边,许念和许嘉文其乐融融,并未发现闻黎的异样。
“小文,想不想我呀?”
许念拿着一根如玉麻糖,笑着问许嘉文。
“想。”
许嘉文脆生生答。
“小文好想念念姐姐。”
眼睛看向的却是麻糖,咽了咽口水。
“骗人。”
许念逗他。
“我们的小文也会撒谎了。如果这么想我的话,为什么不来看我?”
许念拿着麻糖在他眼前晃了晃。
许嘉文嘟着嘴,委屈着脸,磕磕绊绊回答:“我没有骗人,我真的好想念念姐姐。可是……我没有完成功课,一直贪玩,被娘亲罚了不能出门……”
他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低若蚊蝇。
“哦,原来如此啊。”
许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我们小文也会偷懒啊。”
“我……没有偷懒。”
许嘉文辩解。
“《大学》那本书太难了……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总是从我脑袋里偷偷溜走。”
许嘉文神情苦恼不已。
“我明明有好好背的,可它就是不听话……”
许念:“……”
不是应该是什么《三字经》《弟子规》吗?
为何小小年纪就到了《大学》?
许念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然而,暴击还在继续。
许嘉文捏着她的衣角,眼睛晶亮亮的,小声问她:“念念姐姐,我以后可不可以找你一起念书啊?念念姐姐这么厉害,一定会的。不像我,读了好久都读不会,才会被娘亲罚。”
许念哽住,心里疯狂摇头。
她不会,她不行,她不可。
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普通人啊。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混入这个天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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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不要骂我呜呜呜呜(你们说吧,怎么打脸长公主,你们才会满意,我会通通满足的!)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我现在想的就是,无论外面多么汹涌,这些大人间的争斗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的小九可以在他们的遮风挡雨下安安稳稳(因为,她以前真的太苦了,我不舍得她再去为了谋生存而在劳心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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