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做得并不算绝,至少她没有真的让那些人染指温知意,只是把人绑走几天做做样子而已。
何况,温知意就算嫁不好,但温家又不是养不起她,也许将来可以招个考不上功名的穷书生入赘什么的。
繁莹想着,越发觉得自己对温知意手下留情,已算仁慈。
这个计划繁莹甚至没有告诉过柳贵妃,因为她知道母妃一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甚至会骂她愚蠢。
母妃总觉得她不聪明,等这件事做成了,她就要证明给母妃看,自己聪明得很,连温知意都被她算计了去。
温知意到底有什么好的?繁莹轻嗤,连自己的父皇都曾想收她为义女,为了她申斥三哥,还为了她的婚事来来回回考虑过那么多青年才俊,比对自己这个亲女儿都用心。
繁莹攥紧拳头,指甲扎入掌心,她偏偏就要搅黄这桩婚事。
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碍了她眼的,她就要毁掉,这有什么问题?
她倒也没蠢到告诉那些山匪温知意的真实身份,毕竟绑匪也不全是为了钱不要命的傻子,告诉他们那是温首辅的女儿,谁敢去劫?
她只说那是一群商户家的女儿在游船,那些山匪倒也知道风染湖平日的确不是贵女们游船的选择,便没有质疑。
但这一举措,间接导致她自己也被当成商户家的女儿劫来了。
她相信温知意也看出来了她的阴谋,此时她也在这昏暗逼仄的小柴房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然哪里会那么巧,她正兴奋难耐地坐在自己房间等着听对门的动静时,刚绑到温知意的山匪之一那么巧就一个趔趄,不小心撞开了她的房门。
那一个趔趄的幅度之大,与其称之为趔趄,不如说更像被什么人一脚踹进来的。
然后她被迫和山匪大眼瞪小眼了。
和山匪联络时当然不是她亲自出面,因此山匪们自然不知道这位就是雇主。
被看到了怎么办?就一起绑了呗。
整桩事都仿佛一出闹剧,和繁莹想象中的“精密、严谨”完全不搭边。
繁莹本是怕其他贵女听到动静起了疑心,便把其他人安排在楼下,只说想和温知意亲近亲近,拉着她的手强行把她安排到了自己对门。
这就叫害人终害己,但繁莹显然不这么觉得,她觉得自己是被温知意坑了。
但温知意一副无辜的模样:“公主定然是误会了,我倒觉得那些山匪的目标是殿下,我反而是被殿下连累了呢。”
“温知意你把我当傻子哄吗?”
“彼此彼此。”
反应过来这“彼此”是什么意思,繁莹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涌着涌着,她也发现了不对:“你的绳子是怎么解开的?”
她被绑在地上,弄得一身灰尘,狼狈不堪,温知意却干干净净站在那里,行动自由。这让她分外不能接受。
“不知道哎,它自己就开了。”温知意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觉得现下的场景很有趣。
繁莹试着讲理:“都到了这份上,我们想脱身的目的是一样的,就先不要互相针对了,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好吗?”
“不好,”谁知温知意严肃地摇摇头,“被绑到这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眼看小命休矣,却还要与厌恶之人虚与委蛇,那不是死不瞑目?”
繁莹险些吐血:“你不会死的!”她根本没让山匪杀人灭口。
“我没说我会死呀,”温知意露出纯良的微笑,“我说的小命休矣,指的是公主你啊。”
“为什么?”繁莹怒了,“我们同样被绑在这里,凭什么你觉得死的是我不是你?”
“第一,我解得开绳子,你解不开,”温知意掰着手指给她数原因,“第二,我会武功,你不会;第三,我现在怀疑绑架一事是你策划的,所以公主你再敢对我大喊大叫的话,我很有可能会不小心一个失手结束您的性命。”
繁莹没空关注第二点带给她的惊讶,原因显而易见,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第三点上。
“你敢?本宫可是公主,这是凌迟的大罪!”
“是啊,”温知意轻笑,“那些绑匪很有可能会被凌迟处死,毕竟所有人都会以为公主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温知意上过战场,威胁要杀人的时候,她眼神流露出真实的杀气,足以让人胆寒。
繁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温知意遗憾地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被吓晕还是被气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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