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舟皱了皱眉。
“不可以吗?”她兴致勃勃地望着他。
“没事,我送你回去吧。眠眠上次遇到那么危险的事情,害怕也是正常的。”月秋崖道。
然而江未眠已经强行拽着郁宿舟走出了门,回眸露出了个灿烂笑颜:“不用啦,我有他送就可以了!”
江未眠不管脑海里那疯狂播报上涨的黑化值,拽着郁宿舟不松手。
一人做事一人当,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给我把头发梳回去,您就别想着再见到您未来的师尊了。
于是郁宿舟便看着头发一团糟但是心情很愉悦的江未眠拽着他走远。
路上还对她的小丫鬟又吩咐了什么悄悄话,小丫鬟便一个人走远了。
这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同行了。
他目光落在江未眠背影上。江未眠忽然脊背一寒,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感觉身后这人可能又在憋着什么大招。
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池塘边草木茂盛,郁郁葱葱,有锦鲤在水中摇一圈尾巴,为水面点上层层涟漪。
水面上掠过一片招摇的红色影子,惊得锦鲤四散而去。
荷叶生长得铺天盖地,在日光下显得分外苍翠可爱。
随着红木廊桥一转,江未眠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解开纸包上的草绳子,开始吃糕点。
她不爱吃饭,就爱吃这些甜蜜蜜的糕点。
荷叶糕啊,桂花糕啊之类的,夏天吃着又香甜又清爽。
郁宿舟走得挺快的,应该是想早点完事,早点见到月秋崖。
于是江未眠故意更加慢条斯理,她步子一晃一晃,“咕隆”一声,还投了块糕点给鱼儿吃。
她知道郁宿舟没吃早饭。
一大早就被她以被镜中魅吓坏了因而只相信他为理由指使来,指使去——她的洗脸水都是他烧的。她吃早饭的时候,他还在打水呢。
少年的浓烈夺目的眉眼依旧平静,就看着她吧唧吧唧吃得欢快。
一只耳兔子三瓣嘴吧唧吧唧:“你......”你饿不饿?
话还没说完,江未眠忽然觉得真是没趣,彻底丧失了兴致。
这小变态怎么会因为一口吃的被虐到。
但是为了自己未来的黑化值事业,她还是在带他走出前厅之前,吩咐小丫鬟给她在房间里放了热腾腾的早饭。
算着时间,这会儿回去,刚刚好。
小变态警惕性很高,倘若她做得再稍微热切了一点,都会引起他的怀疑,以后攻略心防就更难了。
江未眠絮絮叨叨和他说话:“郁宿舟,你说我是跟着月姐姐和慕寒哥哥他们去呢,还是不去呢?”
“听说他们捉妖人,行程都是危险重重,会撞见许多妖魔鬼怪。”
“我胆子很小的......”江未眠皱眉,“我不太敢去。去了,万一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她原本想吊一吊小变态,结果小变态丝毫不为所动,垂眸柔顺道:“阿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吧。”
江未眠见他这般泰然甚至任由磋磨的样子,甚至觉得这也许就是一个为她悉心考虑选择的朋友......
倘若不是听见黑化值在反复跳跃的话。
这几日江未眠已经琢磨出来点规律了。他这人离你越疏远,脸上的笑容越真挚,表现出来的行为越听话。就像一朵漂亮的盛放的罂粟,诱你深入,让你全然信任他,放下戒备......伺机而动,将你绞杀。
如同那一日风雨夜。
但是他又过于阴晴不定,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愉悦,然后黑化值就会或多或少地降低。同时,有时候他又会忽然心情陷入低谷,即使他还是对你笑得甜而温柔。
现在的小变态,黑化值很不稳定,但是总而言之,算不上太难掌控。
江未眠叹口气:“我真是在刀尖上行走啊。”
对他好,他疑你,对他恶,他记恨你。
也就是在此时,天色猛然暗沉下去,方才还吟唱的蝉一瞬间断了片。
江未眠又听到了如同那夜的雨声噼里啪啦。
不同的是,这一次雨声,是落在这廊桥里,钢珠子似的弹跳迅猛,但外头的荷叶半点摇曳的趋势都没有。
除了雨声,周遭静得可怕。
而那浓重的墨绿色叶子下,黑色的空隙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江未眠心头一跳,回头喊人:“郁......”
漫长的红色长廊空空荡荡,轩宇遥远在水雾朦朦中模糊。
随后天旋地转,她看到了上方的天空。
天空上都是波纹,有红色影子浮动。
她一阵头昏脑胀,被那红色的影子几乎闪花了眼。
直到那红色影子掠过她身边,江未眠这才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尾锦鲤。
她在水底?
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算不上太难掌控?
可去你的吧。
她看见水另一端的影子,玄色衣袍的少年,搀扶着一位红裙少女行走。
少女走路姿势很奇怪,若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尾鱼,忽然间学会了走路。
江未眠郁卒:“系统?”
系统回答:“在。”
还好系统还跟着她。
“这又是什么情况?”江未眠开始打量四周。
她这又才发觉,这四周都是一层包裹着她的水膜,束缚着她的行动。
幸好她还是个人形,没变成鱼。她尝试着往前走,才发现她挣脱不开这一层水膜给定的区域。
水膜是个巨大的圆球,困住她的同时又将她很好地隐藏在了荷叶底下。
甚至可以这么说。
除非把水放干,没有人会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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