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有所触动,开口道:“你们天圣门素多狡诈,我怎么信你?”
这个忙道:“现在的我手里有摩宇盘推算出来的此境中今次能出的至宝天材,我知道你手里必然也有,我先把我这份给你,让你先看,如何?”
对面的人显然心动了:“然后呢?你就不怕我不把我这份给你?”
这边的人笑道:“兄台玩笑了,只你如今手里的地图,也该知道为何我会找上你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既需两人联手,你为什么不找别人?”
这人叹一声道:“此话还需我多说么,你我虽在不同门派,其实境遇相似。咱们这位子,多少人惦记着?但凡差了一招,就让人撵下来了,什么同门同宗,都是假的,只有个自己罢了,你说事也不是?”
那人终于被说动了:“此事只你知我知。”
这人笑道:“你我所惧所虑皆尽相同,何须再多说!”
之后便没了声息,想必是两人谈妥了用上旁的什么法子传讯了。
这里齐恬试了几次,灵能感应可以用,灵力不行,但是用神灵法散成稀薄的灵气则无妨,郎义几个也都试出来了,立时心里有底。
这么一来,要从这通道里绕出去倒不难了,但他们可不是为了走迷宫来的,要紧是这里头的物产,尤其听方才那俩人说的,可见这里头的东西非同小可,齐恬的心更热了。
奈何他们手里的资料,只有那零星两句话,连这入口都是得的金瓜子的指点,怎么同人家手里的寻宝图比?
“绕出去再说。”齐恬道。
于是四个人靠着灵能感知和神灵法,慢慢往外摸索,齐恬更把神灵法使到了极处,希望能找到那俩人的所在,凑过去再“听一听”那地图的内容。
可惜等他们绕出里头细长的石道,总算到了一处略微开阔点的地方时,那俩人却早就去的无影无踪了。
齐恬又用灵能感知一圈周围,发现并没有别的什么人的踪迹。这下可抓瞎了,连个能偷听的对象都没有了。
大家都挠头之时,却听齐恬忽然传讯,引着众人往一边的碎石塘里走去,语气十分笃定。大家想起她在法阵上造诣过人,或者也已经根据此处水文推算出了什么,立时毫不怀疑地跟了上去。
齐恬的法阵学问虽承自摩宇正宗,可还远没到那样神通广大的地步,她这回是得了银瓜子的指示。
说来也奇怪,之前银瓜子在夭迢境的时候挺积极的,后来似乎就懒了,像这回在云仙境,它基本上就没怎么动弹,也不知道是看不上还是怎么的。难得这回又有反应,齐恬得过它指点得了太多好处,自然深信不疑。
若说初时几个人摸着石头探路靠的还是一个“信”字,走了一段之后,这个信就“信实”了,——他们听到了之前那两个人的动静。
从两人零碎的对话里,知道这两人身上都带了探查此境的法宝,若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出自金丹修士之手。所以他们才能在此神识失灵之地快速行走。
“原是用来防范妖兽的,如今倒用不上了。”其中一个道。
“防人不是更好?”另一个道。
听了这话,齐恬特地放慢了脚步,若是出自金丹修士之手的法宝,谁知道到底多大威力,万一哥儿几个显了形就麻烦了,他们还想闷声一直发财下去呢。
这么不远不近吊着,翻过了一处碎石山,前头出现了一座低矮的石头山,黑黝黝,光亮亮,好似一个被盘了多少年的龟壳。
那俩说了什么齐恬没听到,只识海里银瓜子的动静是越发大了,直冲着那龟壳山一通乱指。
这时,那俩人都各自取出了一件新的法器,小心施用了什么法诀,那俩东西便都浮了起来,两人各乘了一个,忽忽悠悠往那山顶上去。
齐恬几人见机也快速滑到了山下,直接灌注灵力便腾空而起。齐恬集中精神觉察着周围的灵能,怕有什么自家几人不知道的不妥,毕竟那俩好好的舍近求远,不用灵力却弄个什么诡异的法器,总有原因在的。
可留意了一路,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妥来。
飞到半空,才看清这山,虽不高,底盘却铺得相当大,简直不成比例。如今他们几个已经高过了山顶,顺着银瓜子的指向,慢慢往中间晃去。
齐恬的灵能觉知范围胜过其他几个许多,就在往中间去时,她忽然发现在斜对过,也有一人正慢慢往山上来。只是走的很有几分艰难。
齐恬细查了一阵子,基本能确定他们在这里的难处,恐怕是各自的灵力属性造成的。那位明显也想用灵力灌注,却收效甚微,远不如他们的轻松,又没有前头那俩的装备,更难了。
让齐恬觉得奇怪的是,那俩在前头的,似乎还没有发现来人。他们不是有金丹修士给的防人防兽法宝么,怎么没用?
就在那两拨人离的差不多到了寻常神识能感知的距离时,这边俩人才忽然有了动静。
一道光弧闪过,那个竭力赶路心无旁骛的修士立时一命归西。
齐恬已经离得更近了,等“看”清了来人,再看看操着法器一步未停直向中间天材地宝奔去的俩人,有点回不过神,——那俩达成临时合作手里法宝不缺的自然是天圣门和承天门的人,可这个一命呜呼的也是天圣门的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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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了还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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