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桃上辈子就知道老赵曾是武宁候在军中的护卫,他的身手甚至比常海和常翰还要好,只是他曾替武宁候挡过敌人的毒箭,伤了肺腑,体力不济,这才被武宁候收进墨宁院里伺候。
可老赵的身手还在,她有把握在杀掉自己前,老赵能救下她,虽然银簪依然会伤到她。
这也是俞桃想要的结果,不管事情闹大还是被遮掩下来,她曾单独跟外男共处一室是事实。
上辈子武宁候气得未必是那块玉佩,他只是不高兴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过。
就在银簪狠狠扎下去的瞬间,俞桃还有心思回想起上辈子。
她伺候武宁候第三年的时候,已经能够自由进出墨宁院。
有次她回家看小婶和俊哥儿,回府后莫名就撞上了二夫人陈氏,正好赶上二夫人心情不好,令嬷嬷赏了她两个巴掌。
那嬷嬷在她脸颊上留下了拇指肚长短的小伤口,都没流血,只是破了皮有些红肿。
武宁候看见她脸上的伤,这个从来都淡定无比的男人蓦然大怒,让常海直接将那嬷嬷剁了双手扔出府去。
没过多久,二爷工部的差事就被撸了去,此后直到她死前二夫人每回见到她,都会远远避开。
那是她第一次对武宁候生出些许不一样的心思,这心思在伺候武宁候时,从她潋滟着水光的眸中藏都藏不住,被居高临下的男人瞧的一清二楚。
她更清楚记得,那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即便两人还紧紧连在一起,男人眸中的情动都未曾消弭,他声音依然冷硬。
他说:“别以为本侯是为了你,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晕晕乎乎的俞桃瞬间就被武宁候这话给冻醒了,连带着心尖儿都冷得厉害。
武宁候当时脸色特别难看,他狠狠咬住俞桃的唇瓣:“本侯不喜欢有瑕疵的东西,你护不住自己可以来找我做主,若你胆敢再让自己受伤,就别怪本侯扔了你,记住了吗?”
俞桃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只记得那场无休无止的□□过后,但凡她出门,常翰都会跟着,她再没受过任何来自于别人的伤害。
俞桃心想,她现在,也算是武宁候的东西了吧?
老赵在俞桃银簪扎下去的时候,眸子就狠狠缩了一下,即便他迅速上前,也拦不住那簪子的去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簪扎进肉里,闭着眼的俞桃却没感觉到疼痛,只有热乎乎的液体从她颈间滑落。
颤抖着睁开眼,俞桃就看见了武宁候那双强压着怒火的冰冷眸子,随即便是常海的低呼。
“主子!”常海被武宁候浑身的冷凝气势和他手上的血吓了一跳,立马吩咐常翰去请大夫。
翟远晟几乎是拼尽全力才飞扑过来,他死死压住自己刚才看见那场景时的震惊,用巧劲让俞桃扔掉银簪,拿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门上,丝毫不顾因为手上用力血流得更快。
他气得即便压低嗓音也压不住怒气:“谁给你的胆子自杀?嗯?伤本侯的人,你问过本侯的意思了吗?”
俞桃恍惚了一瞬,这回,不是东西了吗?
虽然有些喘不过气,她还是哑着嗓子开口:“芷秋带奴婢来此,意图让外男侮辱奴婢,奴婢没脸活下去……”
俞桃带着血色的脸上,叫眼泪浸润成模糊一片的眸子美的叫人心惊,她歪了歪脑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儿,似是让武宁候能更轻易捏断她的脖子。
“奴婢保证,这是奴婢最后一次犯错,您来动手也好。”
战场上受再重的伤都不曾面露异色的武宁候,头一次气得手发抖,这一刻他是真恨不得拧断那纤细的脖颈儿,省得让她把自己气死。
他突然开口冲着常海怒喝:“把芷秋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常海硬着头皮赶紧应下来,接着他便听到主子强抑怒火轻声问:“他碰你哪儿了”
俞桃眸色迷茫了一瞬,转头往里看,下意识回话:“他还没来得及碰着奴婢,奴婢一睁眼就看到那人在脱衣衫……”
翟远晟并着站在他旁边的常海随俞桃目光一同往里看,躺在地上的男子颈间全是血,不只是脖颈儿,连同下腹某个地方也是血淋淋一片,俞桃坐起身位置正巧,第一下就将那人传宗接代的地方扎了个稀巴烂。
主仆两个人都不由紧了紧双腿,翟远晟怒气莫名就消了些,他突然松手,打横将俞桃抱起来往正院走。
常海赶紧上前:“主子,奴才来吧,您手还在流血呢,需要包……”
“武宁候府所有人都不许出入,包括荣威堂的人。今晚有异动的所有奴才都给我严刑拷打,本侯要知道来龙去脉。”翟远晟冷着脸打断常海的话,“墨宁院竟然可以由得外人随意出入,查不出来你们就都不用活了,等事情结束,都自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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