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想,若遇点事,驩头还能算个战斗力呢!
又听陈子航说,高翠兰已经会用雷符了,在场人垒在一块儿,都不够她打的。
此刻映在高长松眼中的画面,还是有些离谱的,驩头从上游一路潜行至此,他划动双翼,水也跟着荡漾,原本,这溪流中的水流淌得很慢,在他的加速下,竟“汹涌”了不少。酒杯随着水起起伏伏。
正当蔡元光发现驩头时,后者一个猛子从水中钻出,高长松看得分明,这水浅,他钻出的时候脚都踏水底了!
高长松:口!
驩头,你在干什么呀驩头!
驩头也游得很不舒适,他毕竟是来自大荒的异兽,天生就会水,平日高长松不在时,他经常蹲在高老庄的小溪里,头顶一片蓬蓬叶或草帽,高翠兰则会煞有其事地点头道:“你真喜欢沐浴,驩头。”
驩头“啾啾”以回应。
今天看见比高老庄小溪更深的水,他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一个猛子扎进去潜游,高翠兰看他的模样见怪不怪地,还天真地说:“这样,我们比比,谁先到阿兄那你,你游过去,我跑过去。”
驩头“啾”了一声以示尊敬。
高香兰是跟高翠兰一起来的,她先拿出长姊地模样道:“别乱跑。”可一看见高翠兰面向她,泪眼汪汪的撒娇,驩头的眼睛一起变成了漫画中的荷包蛋眼后就退缩了,她说:“千万别跑跌倒。”
其他人家的小郎君、小娘子见他们欢呼一声,呲溜一下蹿了出去。
毫无疑问,驩头游得比高翠兰快多了!
驩头游到高长松的面前,觉得没什么意思,并用手脚爬上岸,高长松看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大感不妙,喊一声“快散开!”
只可惜蔡元光、黄千里他们反应都不够灵敏,驩头手脚并用、全身抖动,甩甩甩甩甩,水珠全溅到他们身上了,高长松稍微快些,猛地往后一跳,躲过去。
高长松:好险好险!
……
午间,一众人在船舟上小酌,他们也没进船舱里,而是把案搬到甲板上,一边赏江景一边吃。金沙江江水湍急,舟起起伏伏。
再往两侧远眺,只见驩头一副浪里白条的模样,与汹涌的浪花相争锋。
黄千里已换了身衣服,他对驩头很好奇,杨晨替高长松解释说:“是十二郎亲自孵出来的异兽,你翻开《山海经》就能找到他,驩头,生于大荒。”他还唏嘘,“哎,我这一辈子都去不了大荒,谁知能看见那儿的异兽,真是多亏了十二郎。”
高长松给他说得都要汗了,连忙:“不至于不至于。”
船上的郎君都被驩头憨态可掬的模样给俘获了,连乌云都赢不回他们的注意力,狸奴虽可爱,却没驩头新奇。
他是真的喜欢水,一直在江上奋力游动。
只听他们说:
“此子模样憨态可掬。”
“潜!又潜入江中了,何时才能起来!”
“浪里白条不外如是。”
“妙极妙极。”
高长松听了半天,想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他真的太可爱了”“我好爱他”“他能不能快点游出来”“请问如何养一只企鹅”吗?
不免想到,放现代,他们就是盯熊猫频道看一天的人。
突然,驩头从江面上一跃而起,他全身紧绷,如利剑一般自水中刺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再落下,高长松听见蔡元光他们疯狂打call,更加黑线。
哎,这就是企鹅的魅力吗?
等他们看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后才准备休息,这时驩头正在江中穿梭捕鱼打牙祭。
舟船上的菜是一早准备好的,都是冷菜,高长松掀开盖子,主菜是鱼生,小碗里倒的是酱清,此外还有腐乳等小菜,主食则是干汤饼。
汤饼就是面片,加一个干字是因没汤水。
高长松看岸上的撒西米跟两面,略有些感慨,想这还真挺像后世的日料。
想想也是,日本的和服是吴服,柔道的前身是唐手,他们有多少文化都是从唐国学来的,东渡的鉴真和尚甚至作日币的背景图,日料跟现在的唐食像,不很正常吗?
可是……
高长松看那生鱼片,略有些踟蹰。
这个,应该是没有寄生虫的吧……
真想用火烤一烤。
踟蹰半天,高长松并未动筷,反而拿出蒸馏酒,杨晨跟高长松并排坐,先问他这是什么,高长松拔出瓶塞,悠长的酒香钻入杨晨鼻腔中,他脱口而出道:“这莫非是琼浆玉露?”
高长松无语:“不是,只是我蒸馏过的酒液。”
琼浆玉露也不能够是酒味的啊!
杨晨讪讪道:“哦。”他这不是没闻过如此浓烈的酒香吗?
高长松带来的分享不多,一人只有一小杯,黄千里不像杨晨他们一饮而尽,相反,他先欣赏了一下酒的颜色,嗅其气味。
古格镇上无人掌握酿酒技术,都是散户在卖酒,他们从附近的城镇大批购入,再往镇上卖,黄千里家作香料生意,可见他跟西域人有联系,这时代葡萄酒跟香料都是西域人的代名词,他从小到大接触过不少葡萄酒,连带着对米酒的了解也更多。
黄千里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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