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钟离脑门上再度浮现问号。
我……也没有很懂这些。
也不知是何种力量阻止他说出真话,或许是高长松看过来的,那带暗示的挤眉弄眼,也有可能是高玉兰崇拜的小表情,让他下意识在这新生的家庭中维护自己的权威。
而高玉兰的下一件发明创造就有些鬼畜了。
高长松看着眼前的木盒子,发问道:“这是什么?”
高玉兰说:“大兄看我演示。”
说着便将干净的餐盘器皿挑了两件塞进去。
“本来若清洗得是脏盘子,效果最佳。”她这么说着,往奇怪的木箱子中输送灵力,高长松看见了激荡的水花。
他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是……
还没等他感叹完,耳边却传来“咔”的一声响,这实在是很不妙的响声,让人联想到断裂的陶瓷盘。
高玉兰的小脸也垮下来了,她说“稍等”,随记停下灵力供应,那在狭窄空间中奔腾的水流也平静下来。
高长松低头,看被印黑的干土地,心说:这玩意有些漏水啊……
木箱子没处理好吧?
这实用性很强的法器源于高玉兰的生活经验,在她们家,三姐妹都要承担一部分洗碗洗衣服的工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高长松有没有买卖奴婢的习惯,这高老庄上有长工、有短工,就是没有养家的奴婢。
内宅的活得自己干。
这倒秋冬,天寒地冻的,手泡在冷水里,拔出来时肿得像红萝卜头,哪怕是高玉兰都不愿意干这工作。
于是,她就想了个法子,让机器解放双手。
成品就是这非常古老的洗碗机。
“……底部咒文是水,没有水就不能清洗碗筷,但专门的浸泡又不太够,以往我们都会用手擦碗壁,我希望这物能够做到此事。”
“我还铭刻了风的咒文,没有风怎么能动起来?怎么能拍打在脏污之物上,还盘底一片干净?”她看向似乎裂开的餐盘,缩了缩脑袋上,“似乎有些拿捏不准该用多大力。”
钟离珺赞美了高玉兰的奇思妙想,比起那匕首,全自动洗碗机几乎没有给他留下印象,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除出门在外,从不自己收碗筷。
高长松这,又是另一种模样了。
他直接后退好几步,深吸一口气,就差点战术仰倒了。
惊!我的天才妹妹在古代整出了时髦的洗碗机!
打个商量,洗衣机是不是也快上线了……
第134章
高玉兰的大作就这两件,其他都是些七零八落的半成品or失败品,她不大好意思展示给高长松跟钟离珺看。
但就凭她展示的这两件,已经让钟离珺对她刮目相看了,他的眼神可被翻译为“此子骨骼清奇,日后必成大器”。
随后高长松就打发高玉兰走了,是常见的家长式“没事了,去玩吧”。
高玉兰惴惴不安,高长松看她写满惶恐的小脸,哭笑不得,连说:“没事、真没事!”
高玉兰还是将信将疑。
等她跑远后高长松跟钟离珺咬耳朵了,他紧张地问:“怎么样?我觉得她挺有天赋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不大确定,只怕自己见的修行者太少,不能正确判断。高长松想:如果这岁数的小修道人都有高玉兰的技术,那不就歇了?
他又踌躇:不能够吧……可想想林黛玉,她是真的七窍玲珑心,万一修n代都有这心思怎么办?
好在钟离珺给出答案,他说:“二娘很有天分,我接触过的小修士里没有谁比她更灵秀。”单论炼器,其他不谈。
高长松高高悬起的心回归原位,他提高声音道:“真的?”
钟离珺点头,坚定的眼神很让人信赖。
松了口气的高长松终于能开启下一个话题了,他说:“那大安国的书院……”
他此刻的心情跟面临小孩升学问题的父母有的一拼,高长松垂泪,想自己年纪轻轻承受了太多。
钟离珺从善如流地接上:“若想成为炼器师,东胜神洲有两条路。”他举起两根手指,“第一条路是一带一的师徒制,被大能看上了,愿意栽培,就能走上炼器师之路。”他开始夹带私货,“我不算很喜这种制度,我是师从曾祖,可他对我要求不严苛,鼓励我学百家之所长,我们甚至不以师徒相称。”
“曾祖常说:‘一人所学终归有限,多从师才能打开眼界。’”
“只可惜修道之人也讲究师承,若真投入炼器师的门下,再去学他人之技,多少会招致非议,从长远角度来说,这无甚好处。”
他说的道理很浅显,高长松却连连点头,直说“有道理”。
“第二条路就是先前说的,进书院,读书。”他说,“这跟那些门派大选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入了门派,有可能被掌门或山主看上,进书院也是。可基础课程是一起学的,学童在一块还能切磋交流,技艺便会有所增长,思维也会开阔。”
“再说书院的珍藏不少,一些典籍可借来抄写,若是在书院被大能看重,那势必会得到一院的照拂,岂不更有利。”
高长松翻译了一下,如果称为尖子生会被资源倾斜呗,这跟现代不也很像吗?
此外他代入了科举的环境,等到宋时,书院关系还是挺重要的,尤其像是白鹿洞书院跟岳麓书院那种,从同一书院来的学子哪怕入朝为官都保持联系,经常互相照拂,甚至会在朝廷上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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