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参果树精贵得很,不喝凡水,需以清晨凝结的第一滴露珠来浇,也不知是什么规矩。
清风明月侍奉人参果树多年,已驾轻就熟,二者结伴至后山,谁知看那树拦腰折断,人参果一个不剩,上半身歪斜地倒在地上,只余下半身茕茕孑立。
看断口,还不是刀斧切割的,倒像重器一棍子打断的。
二道童看此,吓得两股战战,爆发出一声尖叫,惊醒整间五庄观,镇元大仙最先出来,陈玄奘紧随其后。
玄奘也是好心,想主人家如此好客,若出什么事,他也能帮衬一二。
谁知看见人参果树的惨象。
猪八戒姗姗来迟,出门时睡眼惺忪,等看见人参果树,小眼睛立刻吓醒了,他喃喃自语道:“乖乖,这可是一整片蟠桃林都比不上的果树,就这么断了?”
他又说:“看它模样,也不像能再长出来的样子,天地间唯一的人参果树没了?”
敖烈也很震惊,他没想到,竟有贼人穷凶极恶至此。他更会读空气,见镇元大仙已石化,正风化成灰,连忙捏住猪嘴道:“快别说了!”
猪八戒:“呜呜呜呜呜!”
师兄,你连我鼻孔都堵住了,喘不过气了啊!
镇元子一副要背过气的模样,他石化了,一动也不动,陈玄奘投以关切的眼神,如此保持了小半柱香的时间,跑到人参果树前嚎啕大哭,
太惨了,一点都不像得体的道人。
此情景,连一句“节哀”都说不出。
猪八戒出馊主意道:“何不去观音那寻些杨枝甘露,说杨枝甘露可活死人、肉白骨,庄稼一瞬间就能长成,或能救此树?”
话音刚落,道童清风就嗤笑一声,敖烈也觉着他有些丢人,拎猪八戒的耳朵走到一边。
他说:“可别丢人现眼了,甘露不过是观音功德所化,人参果树是什么,是天地之灵根,亘古之前就存在,论年头,甘露比它年轻太多。”
“纵使能修补,也是形似神不似,外表复原内里断裂。”
一锤定音。
人参果树被斩断,对道门来说,是失去一件法宝啊!
树被恶意斩断,得找嫌疑人,陈玄奘没想到自己身上,清风明月却率先指证。
甭看二者小孩子模样,实足活了一千多年,利害关系很拎得清。
听清风骂玄奘,嗓音尖利,带点破音,他尖声道:“人参果树断裂,尔等脱不了干系!”
“早不断晚不断,偏偏你们来时断,怕是佛门从中作梗啊!”
他本就不能理解,为何仙人要招待佛教的秃驴,五庄观从未迎来一名和尚,他们跟佛教关系不好。
守着道教的宝贝,怎不担心敌对势力来偷家呢?
是镇元子好说歹说,要报金蝉子的一茶之恩,他不是那种人,才被勉强说服,谁知放人进来,踩大雷了。
清风一通骂,敖烈等人却不是好相与的,猪八戒狐假虎威惯了,第一个不服,扛起九齿钉耙道:“你说话客气点。”
这么大一个锅,他们不背。
小白龙也不高兴,面色带霜雪,腰间的剑已然出鞘。
他说:“你侮辱八戒可以,却不该辱我与师父。”
剑修太看重尊严了。
猪八戒:“喂!”
凛冽的剑气刮过清风的面颊,几乎将他冻伤了,小道童骇然,连退几步,又觉在自家地盘上,还受一伙和尚威胁,脸上烧得慌。
于是他嚷嚷道:“敢做不敢认,孬种!”
“够了!”
两声暴喝平地而起,其一是陈玄奘发出来的,他以警告的眼神看向敖烈,让他别威胁清风了。
猪八戒嘴炮而已,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
还有一声是镇元子喊的,只见他眼眶通红,乃是痛哭流涕的后遗症,眨巴着流泪的双眼呵斥清风道:“我信此非金蝉所做,你多说一句,我就将你逐出五庄观。”
对五庄观的道童来说,这是最严厉的惩罚,他们资质平平,能活一千年全靠人参果,被逐出去,就离死不远了。
清风立刻跪下了,明月都跟他一起求饶道:“仙人饶了我吧!仙人熬了我吧!”
镇元子心疼得肝都要裂开,哪里有空看这俩小人,只对玄奘苦笑道:“家教不严,冒犯金蝉。”
他心知肯定不是陈玄奘一行人做的,且不说他昨天义无反顾拒绝人参果,就居住地来说,师徒三人距镇元子很近。
镇元子为地仙之首,修为不是盖的,若他们半夜偷跑,他能感觉到。
这三人老老实实在屋里呆了一夜,毫无作案机会。
玄奘安慰两句,这么贵重的法宝没了,是个人都心态不稳,他也不刺激镇元子了,只想帮他捉拿犯人。
又在后山呆了一会儿,玄奘等人离开,借他们的厨房,自行生活做饭,然才点燃柴火,五庄观的山门就被拍得“咚咚作响”。
观中弟子侍童无心待客,想打发人走,却听见人说:“师父,俺老孙来寻你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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