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似乎都做过心理建设,表情紧紧绷着,眼眶再红都没对着他哭。期间还有两个试图活跃气氛,笑容僵得像在冰箱里冻过。
景西没拆穿他们拙劣的演技,而是提了另一个话题,表示他的曲子快谱好了,是铭震天下第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回头让老师教他们。
头狼想到前不久还吐槽过歌词,哽了一下。
紧接着他豪爽地说:“行啊,等哥们练好了就唱给你听,随时欢迎经纪人验收指导。”
景西笑道:“好。”
养病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星期的住院时间眨眼就结束了。
景西不想在家里发霉,当即表示要去学校上课。郁薄迟疑一下就同意了,暗中在校医室塞了点人和设备。
景西对此没意见,背着书包就进了教室。
整个教室都是一静。
他一个礼拜不来,一群人便去逼问小弟们,想要个真相。
小弟们原本梗着脖子硬扛,结果被“万一因为不知情而说了让人难受的话怎么办”给说服了,就告诉了他们。
今天他要回来上课,他们都是知道的。
本来在群里说好了平时怎么样今天还怎么样,可等真的见到人,他们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这时代医学发达,意外事故也少,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同学要死”的情况。
他要是像以前那么不着调或难接近,或再普通一点,他们可能不会这么伤心。可偏偏是在他们发现他耀眼且性格不错,偏偏是在他们感情正深的时候捅一刀,这谁受得了?
景西挑眉:“都看着我干什么?要给我上坟?”
众人:“……”
几个泪点低的和暗恋他的人一下子没绷住,“哇”地哭了。其余人被这么一带,也都掉了泪。
景西很淡定,拿着纸挨个递了一张:“差不多得了,我还没死呢。”
众人:“……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顿时哭得更狠了。
景西劝了一圈不管用,便盘腿往讲台上一坐,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们哭。
众人的哭声立刻一滞。
与此同时,送弟弟上学的郁薄正和凤星然聊着他的情况,听说班上的人在哭,急忙一起赶过来,刚走到门口就对上了某人的新姿势。
景西大爷似的坐在最前方,恶劣地吩咐:“谁让你们停了,都没吃早饭吗?哭大声点。”
郁薄:“……”
凤星然:“……”
全班同学:“……”
教室死寂一瞬,紧接着人们便纷纷拿纸团砸他。
“混蛋啊你!”
“是不是个东西!”
“浪费老子的感情,渣男!”
凤星然拉着郁薄离开,没有打扰他们。
景西以毒攻毒,终于让班里的气氛回到正常,让他们不再对自己小心翼翼了。
只可惜愉快的校园生活没享受多久,他的身体便开始逐渐恶化,不得不再次住院。
银垒的医疗团队也没帮上太大的忙,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和延长他的生命。
郁薄彻底不去公司了,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凤星然他们也经常来看他,给他讲各种好玩的事。段池以“住得近”为由,基本每天都来。
只是沉默居多,就这么安静地守着他。
直到有一天见他浑身都被冷汗打湿,这才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不能换换?”
景西轻轻叹出一口气:“还是算了吧。”
段池知道他这具身体陪着郁薄和凤星然的时间不多了,没再劝他,而是换了话题:“过几天音乐节,还能去吗?”
景西:“我就听一首歌,应该能。”
城市音乐节,铭震天下也会参加,报的正是景西编的那首曲子。
头狼等人最近一直在练习,本想私下给他唱,但景西觉得不过瘾,想让他们当众唱。头狼他们自然不会反驳他,就同意了。
这天郊外的草地上站满了人,人们跟着音乐一起蹦迪,热闹极了。
景西身为病患只能暂时坐在车里看,等到自家乐团快要上场才开门出去。
段池和郁薄都太扎眼,他没让他们跟着,只想听完一首歌就走,因此身边只带了必要的护工和保镖。
一行人在边缘找到一个视野还算不错的位置,望着铭震天下亮相了。
开场就是高音,然后是密集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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