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临时助理这种小事,一向是王秘书在负责,具体合约条款,宗衍没空也没必要屈尊过目。
他只觉荒谬:“你哪来的资格被解雇,凭你这颗当摆设都掉价的脑袋异想天开吗?”
这位少爷真是傲慢本傲了,合同举在他面前,看都不看一眼,还人参公鸡。
封窈指着第一条,念给他听:“工作期限为两个月,自报到之日起。”
她不辞辛劳,翻山越岭,来到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山庄,报到的姿势很标准了。
既然已经是工作期限内,他嫌她不是男人而赶人,可不就是无故解雇嘛。
宗衍冷着脸抄过合同,垂眸一目十行,越看脸色越阴沉。
封窈火上浇油:“请问是付现金,还是银行转帐?”
她承认她有赌的成分——傲慢的资本家,能允许打工人什么活都没干,白拿着他的钱高高兴兴地走人吗?
第5章 屁股是黏在椅子上了么!……
傲慢的资本家,能允许打工人什么活都没干,白拿着他的钱高高兴兴地走人吗?
——做什么美梦呢!
封窈看着宗衍毫无风度地把那份合同撕得稀碎,又当场打给甲方代理人王元化、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怒气冲冲地摔了电话,黑眸森然眯起,眼神如冰锥般上下打量她。
“你想留下来?”
唉,其实不想的,谁会想打工呢?还不都是生活所迫,没有更好的选择么。
封窈说:“或者你可以付我两个月的薪水,我马上就走。”
宗衍冷嗤,透着不加掩饰的轻蔑。贪得无厌的女人,还妄想不劳而获?
“明早八点过来,工作内容会发到你的邮箱。”他的语气森寒,“你最好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份工作,否则……”
否则他就有正当理由请她滚蛋了呗,封窈点点头,“明白了。”
“明白了就给我出去!”
噫,态度真恶劣。
很显然,她虽然是能留下来了,但也把新上任的老板给得罪死了——那些什么“老板敬酒我不喝,老板走路我坐车”的小技巧,比起她干的这一票,都不够看的。
不过无所谓,反正目的达到了,封窈不跟没有风度的人计较:“好的,少爷。”
她转身出门,去找朱婶安排住处。
“……真的?”
朱婶声音都惊疑得变了调,实在难以相信她竟然让少爷改了主意。不敢随便听信一面之词,她还得向宗衍确认。
余怒未消的宗衍又被问得火起:“随便安排,反正她过不了几天就会乖乖卷铺盖!”
那个贪婪狡诈的女人,他一定要叫她后悔来到这里!
……
喧闹燥热的繁华都市,尾气混着暑气在烈日下蒸腾。
封宅的客厅里,白瓷茶杯碎了一地,女人尖利的嗓音透着歇斯底里:“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爸的嘴脸!他为了那个贱女人,还有那个小贱种,他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封嘉月长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弱质纤纤的模样,劝慰起母亲来也是细声细气,“妈你先消消气,你越生气,外面的人越得意。”
这气可没那么容易消,邹美婷咬着牙:“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往常听谁谁家男人养情妇生野种,我都当笑话看,谁知道,谁知道……”
封嘉月避开地上的碎瓷片,给母亲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
任谁活了二十一年,才突然得知父亲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女,比她还大一岁,第一反应都是无法接受。
父母虽然算不上什么恩爱夫妻,但是在同阶层的人家里,见惯了各种腌臜狗血,相较之下,她的家庭算是很和睦了。
哪知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其实潜藏着一场巨大的风暴,一直在悄然酝酿着呢?
风暴已然来袭,沉浸在失望愤怒之中,只会给人可乘之机。不如冷静下来,理智的面对,先牢牢地占住道德高地。
“问题出现了,就去解决它,一次解决不了,就慢慢解决。”封嘉月捧着茶杯,慢条斯理,“爸爸从来没有说过不要这个家了,你这样一味的发泄情绪,才是在把他往外推。”
“这还是我的错了?!我说那是个贱种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下贱东西!”
封嘉月想叹气。
封季同方才发火,除了庆大的事情败露,他拿着证据找邹美婷对峙,另外,还不更是被她一口一个贱种给激怒了么?
在男人眼里,那可是他的亲骨肉,是他的种——骂贱种,岂不是在骂他?
“如果你想要爷爷奶奶支持我们,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用那个字眼。”尽管清楚邹美婷多半听不进去,封嘉月还是不得不说,“妈,我只让你安排人去闹跳楼,效果达到,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还要雇水军上网络发散呢?”
虽然没有预想的顺利,封窈当众否认,多少影响了一些效果,不过流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捕风捉影,只要沾上了,就别想洗清。
只是邹美婷还觉得不够,转头又雇了水军,打算在网上炒作一番庆大捞女丑闻。
她怎么不想想,苏冉在演艺圈混了半辈子,雇水军带节奏这种事情,仓促的去做,不是班门弄斧吗?
这多此一举就是白白授人把柄,让苏冉轻易抓到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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