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说了这么多不像是普通人能免费听的内容,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她用最真诚的眼神回视朱婶,“我刚才只是在捡皮筋,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朱婶不置可否。
她去送衣服和下午茶的时候,宗衍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很好,胃口也很不错,还随口问起了大小姐戴过的一套黑珍珠首饰。
孟子怡一代名媛,拥有的名贵珠宝不计其数,在她过世后,都好好地收在了私人保险库里。宗衍从来不让人动,就连有回姑姑宗璇想借用,他都没答应。
如果不是问起首饰,朱婶或许还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来找封窈。
很难相信什么样的皮筋,能把少爷捡得这么高兴,连母亲留下的首饰都想拱手送上了?
而且还要换衣服……
朱婶的视线下移。这边还有两个红通通的膝盖。
视线再朝上瞟。还有泛着红的眼梢,眼波湿润潋滟,媚意横生。
看破不说破,朱婶继续说道:“少爷的身边并不安全,就连去年的那场车祸,也没有那么单纯,我家老林连命都搭上了,你明白吗?”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如果是要命的事情,一个年轻的姑娘,总还是要掂量掂量吧。
“封小姐,或许你觉得我太多事、太多虑,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黎韶华,我也不会看着少爷变成另一个宗庆山。”朱婶又问了一遍,“你明白吗?”
封窈深吸一口气。
这种事情,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如果不是有林如栩放出那句断章取义的话在先,或许还有一点希望,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朱婶的心里埋下,见风就噌噌地长,现在怕是已经长成了大兴安岭,放把山火都烧不光了。
看来宗庆山和黎韶华这一对,给朱婶留下了相当大的阴影,乃至于都杯弓蛇影了啊……
道理封窈都懂,但这真的不关她的事。可偏偏她又能感觉到朱婶对她并没有恶意,态度甚至是诚恳的,她只是急于保护宗衍。
“朱婶,你真的想多了,”可怜实话无人信,封窈觉得果然还是躺平算了,“少爷跟我只是玩玩而已,不会认真的,他不过是见色起意,我也只是贪图他的身体罢了。”
——这倒也不完全是胡扯,男人那点企图心,昭然若揭,而她确实也对人家宗少爷有那么亿点点世俗的欲望。
朱婶:“……”
朱婶张了张嘴,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封窈这才发觉自己连水都没给客人倒,赶紧给朱婶倒了杯水,递过去。
唉,就她这做人的水平,真要是倒霉嫁入这种复杂的豪门,怕是连开场五分钟都活不过去吧。
朱婶拍着胸口,一时间呛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野过头了?
不管了,只要我够不要脸,就能让要脸的人无话可说:“所以朱婶,你放心吧,干完这两个月我也差不多腻了,以后跟少爷绝对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朱婶瞪着眼睛。
“还有别的问题吗?”封窈的态度特别好。
朱婶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封小姐,我必须告诉你,我一直开着录音的。”
封窈:“……”
啊这,这这这……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承认我是受了栩栩的启发,但我不想瞒着你,所以要告诉你让你知道。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任何情况,都不会把这个拿出去公开。”
“……”
封窈的脑子里无端地冒出赫拉克利特的那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人虽然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却能两次栽倒在同一个坑里呢。:)
“那个,我现在开始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还来得及吗?”
…………
虽然朱婶大方地表示录音一直开着,她可以尽情地重新组织语言,可是封窈很清楚,当朱婶坦白地说出在录音,后面她再改口,无论说什么,都跟狡辩没两样了。
朱婶想必也是头一回干这种劝退狐狸精的事情,看着比封窈这个把柄在外的人还不自在,坐立不安地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起身走了。
日落之后,天黑得格外的快。封窈歪在床上,心情沉重地给钱姝发信息:【我觉得这个星球可能不是很适合我qaq】
刚按下发送,又有人敲门。
这回是帮佣肖姐,手里捧着一件衬衫,说是少爷让送过来给她洗的。
衬衫的质料手感很好,剪裁做工无可挑剔,穿在某位少爷身上相得益彰,矜贵又优雅。
封窈哼了一声,随手一抛,轻飘飘的衬衣像蝴蝶翩然,落在了角落里的椅子上。
她是说了会给他洗干净,但又没说什么时候洗,对吧?
先放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床上的手机叮了一声,封窈拿起查看,只是一个:【?】
这么高冷,可不像钱姝啊?再定睛仔细一看——
哦豁,刚才没看清,手误发给苏冉了。
还在犹豫怎么糊弄过去,苏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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