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万分信任霍朗,当即按照他的方式处理好邮件和图片,却在问及接下来的打算时,得到这样的回答: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反正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尽管霍朗告诉自己,这件事已经超越了她所能承担的层面,让她把心放回肚子里,可是巫阮阮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相比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她更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动了这样的手脚。
“一会跟我回酒店。”他沉声命令。
“太晚了,我不去了。”她摇摇头,整理自己的包包,手机钥匙零钱包通通装了进去,正要起身去指纹打卡机处打卡。
霍朗长臂一伸,将她勾回自己的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呼吸,声音好似磁石摩擦一般钻进她的耳朵里,“今天必须跟我回去,潜规则迫在眉睫,我要替你平反,你应该懂得这需要付你付出。”已图却尽。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叹口气。
“我开什么玩笑?我认真极了。”
他不容分说的关掉电脑,三两下粗鲁的给她穿上大衣,长长的包链拉起,卖票斜跨包一样套在她的脖子上,信步在前,“给我跟住。”
最后几盏小射灯被熄灭,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影影绰绰的办公座椅,还有一些造型前卫的却在黑暗里稍显诡异的装饰艺术品,门口正对的四根罗马柱冲天而上,在唯一仅有的冷清月光下,威武而落寞。
阮阮用拇指在打卡机的指纹识别处按下,听到机械而冷清的女声说‘谢谢’。
打卡机的屏幕上散着蓝光,照在她的脸上,打卡完毕之后,面前又恢复了黑暗。
忽然间,眼前一个黑影倾身下来,已经被她熟记于心的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钻进鼻息,薄唇微凉,长舌温热,直捕她的双唇,缠绵的深吻着。
她的情绪是有多差,连唇舌都木讷的无法灵动。
霍朗将她的后背抵在镶嵌着大块晶亮瓷砖的墙壁,一手揽住她的腰背,让她圆滚滚的肚子紧贴着自己,一手轻扣她的后脑,极富耐心的带着阮阮缓缓进入状态,直到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柔软,唇舌开始给予他轻浅的回应。
巫阮阮在想,如果这个合同的负责人不是霍朗,那么现在,自己一定已经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明哲保身的道理所有人都懂,若换了另外一个负责人,一定会在保护SI与保护设计师个人当中,选择前者。
纤细的手腕缓慢的抬起,还带着些许潮湿的汗意,她轻轻攥住了霍朗西服的领口,就像抓住什么可以救命的东西,仿若一松手,她就会永无止境的坠落下去。
这个吻很久,久到巫阮阮的唇已经被他摩擦的微微发烫,因为氧气不足,脸颊泛起绯色红光,柔媚的眼底烟波浩渺,她似乎很需要新鲜的空气,于是非常小声的示意,几乎于一声嘤咛,细软至极,听得霍朗下腹莫名的紧绷。
他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给她一个呼吸的空间。
额头相抵时,阮阮争取到了第一口完整的呼吸,甚至喘的有些急,倒是霍朗,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着他的沉着自若,他喷出的呼吸带着浅浅的热气,因为不吸烟,便没有男人身上那种标志性的烟草味,只有唇齿间淡淡的咖啡香,他在她俏挺的鼻尖上再印上一吻,目光熠熠如暗夜焰火,话语掷地有声不带任何感情,却有令人深信无疑的力量,他为她带来的这种信任和强大的支撑感,一如她孤身漂浮在蔚蓝瀚海,而霍朗则像一艘劈风斩浪而来的巨轮,给予她的,是百分之一万生的希望,他说,“巫阮阮,记住你现在做的事情,牢牢抓住眼前的我,然后靠过来,”他在她的脑后轻轻抚了抚,发丝柔软绵密,继而笃定道,“你要知道,万事有我。”
这天夜里,他们相识以来,唯一一次破天荒地的,霍朗没有天神一样走在她的前面,而是牢牢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手心渗着的凉意,浮着的薄薄汗珠,他的大掌干燥温暖,源源不断的给予。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这样繁华的主干道也车流渐稀,只有漫天遍地的流光溢彩来映衬这个城市繁华后的寂落。
墨绿色的悍马如同孤守的战士匍匐在云柏大厦的室外停车场,巫阮阮打开车门,刚要上车,就听到霍朗声音极低的“嗯?”了一声。
扭头看过去,他正弯身仔细的盯着悍马的右前轮,迟疑的抻出长臂,在22寸巨大的轮胎上方捞一把,竟然摸出一个软软热热的小东西,“猫……”
“猫?”巫阮阮比他更疑惑,哪有长成这样的猫,倒像没了毛的大老鼠,瘦骨嶙峋,皮毛也掉的一块秃一块秃,脏的不成样子不说,似乎受到过什么虐待,抬起爪子毫不留情的在霍朗的袖子上刨了一顿连环爪。
霍朗对待动物似乎还挺有经验,他拎着小猫后颈的一块皮,将它腾空拎了起来,小家伙立马缩成一个干巴巴的团子,瞪着极其突兀的大眼睛,略带警惕却难掩委屈的望着他。
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它搭耸的猫耳朵,看了一眼阮阮,“是只折耳猫,病成这样,估计是被家人扔出来的。”
巫阮阮上前,想要摸摸它,被霍朗拎着猫躲开,“孕妇不能乱摸野猫,你没有常识吗?”他将小猫放在地上,小家伙微微颤颤哆哆嗦嗦的走了两步,极其可怜的喵呜了一声。
“它病这这样,天这么冷,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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