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一起下黄泉

壁画呈现出的幻象中，少女冷漠的看着他，也不知是真的死了心，还是赌气不愿意理他。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的天下已经稳定了，你的江山也掌控了，如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是妖，你是人，所有人都说，我们不可能，你也没有否定，不是吗？”

少女这话一开口，就知道是在赌气，她终究是没有真的恨殷夙，只是生气，有些失望罢了。

殷夙微微一笑，看着阿缘的眼睛，“我知道，以前都是你在喜欢我，这一次，换我来追你，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话刚落音，殷夙手中的剑便是刺向自己的心脏位置，看到这个动作，阿缘心一紧，想也不想的伸手握住剑刃，但还是晚了一步，剑端已经刺入了殷夙的身体。

阿缘紧紧的抓着剑刃，抬眸凝视着殷夙，两人四目相对，“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么？”

殷夙也不急不恼，鲜血沿着刀刃低落在地面上，“那就做到，你原谅我为止。”

阿缘恶狠狠的瞪了殷夙一眼，将剑拔出丢掉，立刻给殷夙止血疗伤，“你就是知道我不忍心看你受伤不管不问，故意在我面前演着一出苦肉计。”

殷夙靠着阿缘，坐在磐石上，抬眸看了看阿缘生气的模样，伸手握住她的手，淡淡的一句话足以胜过千言万语了，“阿缘，余生，我都陪在你身边。”

阿缘挑眉，“余生？你可知你的余生有多久？我的余生有多无尽？”

“没关系，你不是给我下了诅咒吗？生生世世只能是你，沾染不得任何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殷夙难得露出痞气的一面，“既然如此，你总是要负责到底的，我的后宫，只能是你了，至于你这位妖圣的后宫，也只能是我。”

阿缘眨了眨眼睛，摇曳着手中的美人扇，讥诮的问道：“那你的江山呢？你舍得丢下你的江山？”

殷夙抱着阿缘，抬眸看着海棠花，柔声道：“若江山是你，我自然是要选择江山。”

“那倒是，得到我，便是得到这天下，妖域、人界的江山，我都能为你夺来。”阿缘狂妄傲娇的说道。

殷夙轻轻一笑，宠溺的看着阿缘，“我只要你，江山为聘，就算是我的命，我也会拱手奉上。”

阿缘终究是被殷夙打动了，手臂环着殷夙的脖子，“你何时也学会对我这般甜言蜜语了，可不许哄我，若是你再骗我，我定是亲手杀了你。”

如此幸福温馨的画面，就算是此时的殷夙，也变得柔和起来，原来这便是他与陆尔淳的前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年来，他对所有女人都过敏，唯独对她不会，原来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中了她的毒。

然而，幸福的画面过去的太快，下一幕，殷夙目眦欲裂，即便知道是幻境，胸口还是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整个妖域，血红一片，满目疮痍，他手中的剑居然刺穿了阿缘的身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只是震惊而内疚的看着阿缘。

阿缘的眼中全是悲戚和绝望，“殷夙，你真的背叛了我？”

“我没有……”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下一秒，阿缘手中的倒钩银鞭化作刀刃，生生的斩断了他伤她的那条手臂，他失去了一条臂膀。

看到这里，殷夙再也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一拳砸在石头上，手背流血了也感觉不到疼痛，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对陆尔淳做过这样混账的事情。

那些年，那个模糊的梦境，那个白衣少女，那个叫阿缘的少女，原来就是这一世的陆尔淳。

殷夙回眸，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陆尔淳，她不能再出事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补偿她。

这些记忆，陆尔淳是不是也记起来了？如果她记起来，是不是就会恨自己了？

想到这些，殷夙居然也害怕起来，从来都习惯掌控一切的他，在遇到陆尔淳后，竟然也变得患得患失了。

殷夙找到了九重塔，看到一条体型巨大的极地银狼站在石板砖，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竟是龇牙咧嘴，露出凶残的表情。

殷夙知道这条狼兽，是陆尔淳收服的小狼崽子，叫般若，因此也没有对它动手。

“你在这里？尔淳呢？尔淳在哪里？”殷夙冷声问道。

般若愣了愣，收起刚才敌对的姿态，伸出因为扒拉冰面而冻伤的爪子，殷夙飞跃的跳过去，低头才看到，陆尔淳居然被冰封在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