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是、是么?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姑娘家心仪的情郎。可是,你爹也不会给你买这些吧?”
“那是我爹粗心。”谢穆宁忍着笑道。
楚元想了想,他让侄儿去给穆宁道歉,彦儿居然弄了一堆声音好听的鸟儿过去。
好像自己还小的时候,也时常看到兄长把嫂子逗得开开心心、含羞带怯的。这么一对比,自己好像是太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了啊。
老丈人来了,他也不好再像之前一样陪着她和萧家丫头出去到处玩耍。而且最近她都在忙着安排下人收拾、打扫房屋,购置家具替换。
谢穆宁看他竟真的有些手足无措,忍不住眉眼弯弯的道:“我就喜欢你这么宠着我,温柔宠溺的看着我。而且是独独对我如此!”
楚元盯着她看了看,确认她是真的欢喜,便知道她方才是故意逗他。
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尖,然后迅速在她脸颊轻啄了一下。
“你再这样下回老爹可不让我过来了。”谢穆宁憋着笑道。
“你们后天就搬出去了,成亲前我们都很难有独处的机会了。”楚元伸手握住她的,语带不舍地道。
“你之前不是还来我房里喝过两回酒么?”她没觉得这是问题。
“那是在自己府里,怎么都不会走漏了风声。等你搬出去了,万一有个闪失,对你不好。闲言碎语都只会冲着女孩子去的。我已经看好了,后日是宜搬家的日子。腊月十二也是个好日子。到时候郑祭酒就会带着官媒登门提亲。”
听他提到官媒,谢穆宁道:“上回官媒来,是为了彦儿的事。”
楚元莞尔,“那回你都急了。”还拿‘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来劝他呢。
听他拿那件事打趣自己,谢穆宁一时又羞又恼又心虚。她抓过一把杏仁、松子,一股脑儿塞进他嘴巴里。
楚元只得包在嘴里,慢慢咀嚼、吞咽了下去。真够虎的,也不怕他噎着!
好在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端过温热的莲子羹用勺子舀来喂他,言笑晏晏地道:“来,趁热吃!”
楚元心头一动,看她倾着身子,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一板正经的道:“这样更方便些。”
谢穆宁大方坐了,继续舀莲子羹喂他,“老爹规定我半个时辰之内回去。他说半个时辰写封折子,对你来说绰绰有余。”
老丈人真是世上最不可爱的人!
一碗莲子羹喂完,到点了。谢穆宁伸手拍拍楚元的肩膀,然后从他腿上跳下去。
“我回去给你做鞋了。”
楚元看着她‘哥俩好’的动作一时哭笑不得。老丈人规定了时间,他也只有目送她离开。
走到门口,谢穆宁把空手炉和话本递给扣儿拿着,“你去找福叔要将军鞋子的尺寸。”
扣儿道:“知道了。”
回去之后扣儿就吩咐几个二等丫鬟,“趁着天还不冷,纳两双鞋底出来。白日你们就在熏笼边上做活好了。这是尺寸!”
当然不是一针一线都亲力亲为,不然养这么多丫鬟做什么?
而且以谢穆宁的速度,真等着她从剪布粘鞋底开始,那估计冬天都过去了楚元都还穿不上新鞋。
纳两双自然是不能只做楚元的,冷落了自己老爹啊。
几个二等丫鬟看看两份鞋样,忙忙应道:“好勒,我们一定做得扎扎实实的。两三天就得了。”
谢穆宁歪在榻上翻看话本。这个对闺中女子很有吸引力,那日在云阳侯府她们围着自己听故事就看出来了。但是对一直在外自由行走的她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楚元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能把听来的别的女孩儿喜欢的东西都送给她。
谢朝辉走进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谢穆宁坐端正,“他说腊月十二请郑祭酒登门提亲。”
谢朝辉立即就麻爪了,“老子最不会跟读书人打交道了。他还请个天下读书人的头头来!”
谢穆宁道:“可是楚家本家、旁支都没有长辈了。郑祭酒是他的师长。”
想到楚家人除了这对叔侄都死绝了,谢朝辉也是有些心塞。
谢穆宁道:“比咱家怎么都好些,咱家除了您都没男丁了。”
谢朝辉道:“你也真是心大!”
“我嫁个读书人也不一定就过得好嘛。负心多是读书人呢!”
谢朝辉一拍大腿道:“这个下句我知道,仗义每多屠狗辈!你说万一郑祭酒跟我引经据典我听不懂怎么办?他们读书人一开口就子曰诗云,要不是就是四个字、五个字、七个字的往外蹦。生怕别人听懂了似的。”
“他又不找您对对子。放心吧,抬头嫁女儿,你打楚元的时候不是底气十足么。他也是读书人出身啊!”
谢朝辉想了想,“也是啊,这大概是老子一辈子唯一一次能在天下人读书人的头头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不过,我们初四搬出去,他十二就让人登门提亲,他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啊?这中间还穿插了一个腊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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