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妻俩跟众人打过招呼,便又并辔驱马离开了。
马背上的人看着亲密无间,就连身下的马儿也纠缠在一起。
“我跑得好畅快啊!”纵马到无人处,谢穆宁在马背上喊道。
楚元笑道:“走,找个地方下杆子钓鱼,等会儿做鱼汤给你喝。”
两人牵着自己的马,沿着河边走着。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楚元钓鱼的时候,谢穆宁靠在他胳膊上,“夫君,上早朝真的好辛苦,起得比鸡都早!”
“别胡说,皇上也那会儿起来上早朝呢。”
不想上早朝,那就只能像岳父那样常驻军中。但他现在已经是三品,聂大将军退了之后没准就是他了。
那时候穆宁得留在京城为质。
所以,哪怕是此时上早朝辛苦,两人也还在一处的。
谢穆宁也想到这点了,“我好想去当女将军去。”
“女子身体有特殊情况,还是不要了。我们期盼聂大将军再多干它十年八年的吧。”都已经搞得月事紊乱了,还是别上战场了。
在家多生养几个孩子也好。他很期待五房重新并肩作战的那日。
“好,希望聂大将军宝刀不老!”
说到这里谢穆宁叹口气,聂夫人没有等到大将军马放南山、冰河洗剑的那一日。
再前一任的大将军,还未坐上大将军之前曾经让神箭手在城楼上射杀了自己妻女。后来一直冷峻异常,而且没几年就过世了。
历来北疆的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好像很少有双双善终、老来还能携手共度晨昏的。
谢穆宁道:“不怕,兆慧大师说我们合则两利呢。”
十九的晚上,入更后谢穆宁就逼着楚元早早收兵了。
“我身体还很兴奋。”
“养养神,咱们来日方长的。你现在睡下,到四更起来,还能睡三个时辰。四更过半起,还能睡三个半时辰。睡吧——”
“四更过半起怕遇上意外迟到,每天都有专人点朝班人头数的。”
谢穆宁翻身朝着外头,“迟到会怎样?”
“罚俸啊,三次就罚掉当月的一半了。”
“你反正这两年也没俸禄可领。他上哪罚去?”
“会被记在那里,总有能扣到的时候。”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睡意上来,互相依偎着睡了。
第二天四更,楚元轻手轻脚的起床,抱着衣服去盥洗室穿了,洗漱完就去了前院大书房。
迟到罚俸只是一方面,迟到的次数多了还是很不好的。这也是个明晃晃的把柄。处在他的位置,被太多人盯着,得谨言慎行。他可不想再被弹劾!
所以,宁可少睡半个时辰也要预留出时间来。
他骑在马背上都能打盹的,没事。
等谢穆宁在平常的时辰醒来,赵姑姑都忍不住道:“夫人你这个什么福气啊?竟嫁得将军这么会疼人的夫婿。”
“我一定会对得起他这个看重和疼爱的。”
赵姑姑站在背后替谢穆宁梳头,“白家千金前天被宫中逐归家中。昨天太学休沐,不过侄少爷并没有过探望。”
“我替他出气,他脑子进水了才会立场不稳。此时立场不稳,那都不配为楚氏子弟。”
前后两辈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楚俊彦就是个趋利避害的货!跟白家的做派一样的。
枉她从前还以为他对白敏舒是真爱呢。
“夫人,我有些不明白。您犯得着一过门就跟白家撕破脸吗?”赵姑姑对此有些纳闷。新媳妇儿像夫人这么树敌的,少!而且只是为了替侄少爷出气,值得么?
谢穆宁道:“是夫君想和白家撕破脸,他不想彦哥儿再受白家太多影响。好好一个孩子都让他们给带坏了。但有些事他一个大男人做来不好看,我就替他做了。”
赵姑姑明白过来就不再问了。
“也是白家做得太露骨了,作茧自缚。不过这样的人家都睚眦必报。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奇耻大辱!”
“从我破灭了白家想让闺女将来做镇北伯夫人的野心,我跟他们就无法善了了。如今我是为彦哥儿和他们撕破脸,若是将来彦哥儿联合他们反过来对付我,你觉得世人会怎么说?”
赵姑姑听她想得很深远,便不再多劝。
她也是觉得这府里没有其他女眷,但将军重视的这个侄儿对夫人来说确实是个隐患。如今将军还在,他自然不敢做什么。但要是将军有个万一呢?
将军之前发的毒誓,可不会只是把白家的心养大了而已。曾经理所当然认为是自己的一切就这么跟自己无关了,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只希望夫人赶紧生下嫡子,将军在战场上也平平安安的。这样她们这些追随者也能跟着安心过日子。
头梳好了,谢穆宁对赵姑姑道:“扣儿和锁儿我都打算留在楚家。”
赵姑姑心道:那也行,反正谢公子小的时候肯定也是不会离了母亲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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