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遇刺五天后,南边终于有好消息传来,楚元和德王世子成功擒获假姜曌,正押解回京。
谢穆宁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要回来了。
赵姑姑拿着账簿来找谢穆宁,“夫人,账上没多少钱了。”
呃,谢穆宁囧了。她摸摸鼻子,“能撑到各处庄子的租子收上来不?不行就去铺子里抽一点银子。”
“应该能。我就提醒您一声,还不至于等米下锅。”
镇北伯府本来就才起来几年。之前给几个孩子买庄子、铺子,虽然卖了外地的产业,但那钱拿到京城置产又贴进去了几千两。
上次为了买马买药去找楚元,家底都花出去了。偏生楚元又被罚了两年俸禄。
这么大一座府邸运转也需要成本的。
这次打苗疆的事还没个定论,赏赐还没发下来。而楚元战场失踪两个月,发战争财这种好事也轮不上他。
所以一下子,竟然有些紧巴了。
“瞧我这家当的,都快成败家娘们了。不行就把那马牵出去卖了吧,那马老贵了!”上次买了十几匹马,都卖掉差不多就收回一万多两了。
锁儿道:“夫人,府里这么多家将,那马一点也不多的。”
谢穆宁道:“那就先凑合着过。”
楚元到京面圣后回到家里。刚泡进浴桶的时候,谢穆宁走进来了。
他愕然挑眉:“夫人,你这是......”
谢穆宁拿起一旁的毛巾,“夫君,我来给你搓背!”
“别别别,赵姑姑不是让你不要乱用力气么。”
“我结实着呢。人家那些农妇上午在田里干活,下午就生了。还生得特别快!反倒是那些个贵妇,生个孩子简直要命。”
楚元道:“还是不要了,你多走动走动就是了。我不在这些天,你干什么了?”
谢穆宁站在浴桶边,“我败家了。我把你存在银号里的三万两都花了。”
“我知道啊,买马和买药嘛,都是必须花的。怎么,账上没钱了?”
“这会儿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不过等到陆续收了租子就好了。那几个铺子,我觉得还是不要叫他们提前来交账比较好,传出去我怪丢脸的。”
楚元也想到他被罚俸两年上去了。
“没事,中秋的时候宫里会发赏赐下来。我既有军职,又有爵位,历来都是拿两份的。你的诰命身份,也有得拿。”
谢穆宁挠挠头,“今年还有么?”
想起下午在御书房皇帝一脸沉痛的说太子的身体垮了,寿数也会受影响。楚元心头也有点堵。国本不稳,接下来会风雨飘摇的。
这个刺杀事件是前世没有的,反正谢穆宁活着的时候没有。不过她也没比楚元多活几个月就是了。
前世边关虽然也有大捷,但不如这辈子赢得彻底。金岩和莫达尔也没有进京,可能假姜曌这颗棋子暂时没有被启用。
“夫君,莫达尔他们进京是专为让假姜曌行刺太子么?”
“这应该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而且他们还想掩护他脱逃。”
想起那面如冠玉的男子,谢穆宁心头也有些堵。
“皇上说了要怎么处决他么?”死是必死的,就看是什么死法。
“此事毁了皇上十几年的心血,而且会让诸皇子和诸王都蠢蠢欲动起来。皇上说要活剐了他!”
楚元也有些堵,曾经惺惺相惜的人,居然是北戎细作!北戎的谍报系统太猖狂了。
活剐真的是最残酷的一种死法了。
谢穆宁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两国交战不休,无论兵民都受损严重啊。京兆府又在重新清查人口了。上一次是在假姜曌主导下进行的。这一回怕是又要揪出不少人。可里面难免有无辜。”
上次嘴里塞了麻核不能说话的‘北戎细作’,不知道有多少是被冤枉的。
楚元静默了一会儿,“回头无论哪个王府来拉拢,咱们都不能理会。这种从龙之功,要不起。还是做个只忠君的纯臣吧。”
谢穆宁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
可以想见等这段时间的动荡过去,就会有人出来活跃了。
“到时候不行我就说我反应大,出不了门。”
“嗯。”
楚元刚从浴桶里出来,掌镜使的丧迅就传来了。
这得去,之前楚元能逃过北戎的毒箭多亏了悬镜司的情报。
他匆匆着衣,“我过去一趟,你就别去了。”
怀着孩子最好别去办丧事的地方。
谢穆宁道:“你这都还没能歇歇呢。”
要追捕姜曌那样善断刑狱的高手老不容易了,这些天肯定日夜兼程难得休息。
可也不能怪人家掌镜使死的不是时候。他怕是也在撑着等德王世子回来。
要是抓不到假姜曌,德王世子未必能顺利接任掌镜使的。就得靠他临终的折子恳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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