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瓷碗反光, 十之八|九是兵刃了。
谢穆宁只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手上稍轻。低头一看,一截湖水绿的衣袖飘飘荡荡的还没落地。
她拉着锐儿闪开的同时。旁边一桌的家将也察觉不对, 立即抽出桌面的刀相迎。谢穆宁身后铿地一声响,刀将一把匕首撞开了。
方才她是背对柜台的,走过来的正是端着托盘出来的跑堂。走到谢穆宁五步远的地方, 他从托盘下方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不是他不想走得再近一些再抽出匕首, 实在是这个距离都有家将警觉起来了。
几个随行家将都抽刀围了上去, 谢穆宁抓着锐儿的肩膀将他拉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如有意外, 立即可以奔出, 纵马离开。
锐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被抓开的时候, 他下意识的把还有半截在外的两根面条吸溜进嘴。
客栈其他的人也都懵了, 不管是客人,还是掌柜等人。
动手的另一方只有跑堂的一人,很快被几名家将拿下。
谢穆宁看看反应过来后只慌乱了一下就镇定了的锐儿,“可以啊, 小子!”
“有叔祖母在嘛。叔祖母, 他来杀我们,他是北戎细作么?”
“审审就知道了!”谢穆宁看看袖子。大清早的,给她整成个断袖!幸亏这人没弄夜用不反光的兵刃。看来是事起仓促!
家将把跑堂的押到柴房, 又限制了客栈内的人进入。
掌柜脸现疑惑, 走过来看看道:“这个人不是我们的跑堂啊。虽然扮得有点像, 但确实不是的。”
有家将道:“那方才你不说?”
“没、没注意到啊。”
说话间,已经有家将从柴房搜出被捆绑着堵了嘴的跑堂。
掌柜的道:“客官, 您看, 这真不关我们的事啊!”
“关不关你们的事, 查过才知道。”
客栈里的有客人道:“你们凭什么扣留我们?我们住店而已, 还要赶路的。”
这会儿大清早的,吃早饭的客人还不多。但后面住店的客人此时也不能随意进出。
跟出来的家将头目楚熹道:“我怎知你等是不是北戎细作的同党?等着,等悬镜司的人来接手。”已经派人去报案了。
他们虽然个别也有军职在身,却既不是衙门的人,也不是悬镜司的人。抓到的刺客可以审问,但其他人却无权扣留和审讯。不然被人一封折子弹劾了,只会说楚元的家将如何如何......
“北戎细作,你如何能说我们是北戎细作?”众人纷纷叫屈,这个名头背上了以后还抬得起头做人啊?
谢穆宁道:“让悬镜司查清此人来历,扩大范围全城搜查,相关人员一律不得放过。其他人,甄别清楚再放人。”
方才无人帮忙,但事涉细作,不得不谨慎。甚至,不会武的也有可能是细作的。
这人是仓促起意要杀她,很可能只是途经此地,前往某处执行任务。而自己,比他的任务更有分量。所以临时改了主意。
谢穆宁说完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被扣留的众人道。谢穆宁方才直接说让悬镜司全城搜查,这一听就是位高权重的人啊。而且还口口声声北戎细作来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便装的悬镜司百户带着人赶来。与北戎有关的事,找当地衙门恐力有不逮,还不如直接找悬镜司的人接手。
“楚夫人何在?本官来晚了,令楚夫人受惊了。”
这会儿天色还早,击鼓鸣冤都没人理会的。其实是楚府家将潜入悬镜司后衙,把搂着姨太太睡觉的百户大人叫起来的。
他一听辖下出了北戎细作,当众刺杀楚元将军的夫人,赶紧的就行动起来了。
“头儿,百户大人已经下令将城门封锁了。”
城门关了一夜,其实也才刚打开一会儿。
楚熹点点头。
被扣留的人见到悬镜司的人,得知这事儿真跟细作有关,也没人再闹腾了。在北地跟北戎有关的事就是最大的事。
谢穆宁换了身天蓝色的裙子出来。
百户忙迎了上去,“楚夫人大驾光临,敝县蓬荜生辉。”
“别生辉了,赶紧回去审案子。甄别清楚尽快把无关的人放了,有关的人也赶紧搜查。最好能审问出细作南下的目的。”
“是,您可要旁听?”
谢穆宁笑道:“我是女流之辈啊,能去你们衙门旁听?”
“您说笑了。您是一般的女流之辈么?您可是皇上明旨褒奖过的女中豪杰、将门虎女啊。如今又创立了逐北会,要促成民众保境自救。能拿您当一般的女流之辈看么?掌镜使大人肯定不会为此怪罪的。”
“今日我还约了人,而且你们悬镜司的办案水平我也是信得过的。此事就托付你们了!”
“那行,回头有了消息下官再通报您也是一样。”
“有劳!”
谢穆宁牵着锐儿出去,一众家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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