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爱情的态度一直都是坚定执着,就好比她当时去苦苦追求,什么都不了解的陆皓谦一样。
高宾白带着自己的手下,跑到二楼的缓台去找陆皓谦,“陆先生,事情处理好了。”
高宾白看了顾烟一眼,心里攒着无数的好奇心,之前他以为顾烟只不过是陆皓谦身边的女伴而已,现在两人在这里,停留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谈话进行的似乎很不愉快。
他来的时候,陆皓谦还在和顾烟说话,高宾白看不透陆皓谦,但也知道他对人惜字如金,如果让他浪费超过一个小时,尤其是女人,这个女孩,高宾白断定,在陆皓谦眼里,她绝对会有一定地位。
“没有我允许,你们都别过来。”
陆皓谦的目光森冷,威慑力十足,高宾白心惊胆战,点了点头。
这时顾烟却出人意料的叫住高宾白问他说:“那几个人,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高宾白用眼神请示陆皓谦,陆皓谦面目表情,像是在默许,实则他很不愿意让顾烟知道更多的事,不过他现在不想对顾烟有任何的欺骗。
高宾白回答说:“刚才他哪只胳膊拦住了您的路,我们就废掉他们哪只胳膊。”这样血腥的场面,他像是在讲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顾烟依旧没有和陆皓谦去闹,苦笑道:“外面的人看来说的都是真的。”
陆皓谦终于肯转身看向顾烟的眼睛,“我是怎么样的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想好好去对你。”
顾烟脸上带着谴倦的笑意,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又不敢去知道答案。
“我要回家…”
陆皓谦微低着头,伸手去理了理顾烟的头发,温声道:“我带你回家。”
***
时间太晚,已经是凌晨,陆皓谦带着顾烟出了赌场,赌场的正门口停着车队,顾烟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来接陆皓谦的,否则谁又会有这么大的阵势。
顾烟可怜当初想要攒钱给陆皓谦买车的举动,越来越觉得自己可笑。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陆皓谦,她还是那个顾烟,傻到离谱。
顾烟坐过最贵的车,就是周正岩的宝马,现在他却座位陆皓谦的劳斯莱斯幻影里,真皮内饰柔软触感,车子里根本不用放车载香水,都可以闻到一阵芬芳。
她把着车窗旁边雕刻的硬木扶手,离陆皓谦坐的很远。
车窗外是繁华的澳门大街,灯火辉煌,在灯光的点缀下,形形□□更加迷人,顾烟无心留恋风景,声音清冷的问陆皓谦说:“你要带我去哪?”
陆皓谦往顾烟的方向做近了一些,“我在这里有房子,你不喜欢住酒店,我就带你回家。”
顾烟倔强的开口,“我要回上海…”
陆皓谦不管顾烟愿不愿意,直接将她逼在角落,“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顾烟挑破重点,“和你一个床?”
陆皓谦越逼越近,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不跟我睡在一起,跟谁睡在一起。”
顾烟身子向后缩了缩,“你别碰我。”
陆皓谦不理,他将西装外套脱掉,松了松领带,想要去吻顾烟,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不想让顾烟变得对他这么抵触。
他扳住顾烟的肩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亲一下我。”
顾烟理都不理陆皓谦,他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和刚刚在赌场时判若两人。
“我累了,没心情。”
陆皓谦深色的眸底闪出一丝失落,他宠溺的揉了揉顾烟的头发,不再难为她。
顾烟这样,他可以理解,毕竟她刚刚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骗局中,陆皓谦心里清楚,倔强的顾烟,一定是觉的她是被玩弄了,在按照她悲观的思维,可能还会觉得,她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剂品,现在真相摆在面前,她的内心,一定是惶恐不安,甚至是绝望。
这点在他想要坦白之前,早已心知肚明,在他眼里顾烟需要一个时间去接受。
***
顾烟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能住在别墅里,心里没有一点欣喜之情,反倒是一脸落寞,她和陆皓谦之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索吻没有成功的陆皓谦,在那之后再没靠近过顾烟。
顾烟站在陆皓谦在澳门的别墅大厅里,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暗纹复古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上到二楼,她停下脚步,问陆皓谦说:“我睡哪个房间。”
陆皓谦指着右手拐角的那件卧房,那是他的卧室,不过他很少住在这里,平时来澳门视察赌场生意,他都是就近在旁边的sw酒店住下。
推开房门看着豪华的卧室,顾烟轻笑了一声,她真觉得是自己的见识太少,这间卧房要把她住的家还要大,踩在松软的棕色羊毛地毯上,松松软软觉得像是踩在了云端,卧室正中间是一张大床、华丽的水晶吊钻灯、玻璃纯黑香木桌,没有一处不是在告诉她,它的主人是富可敌国的kevin。
原来陆皓谦一直过的是这种生活,对比着他们在上海的老旧居民房,顾烟心里刺痛的疼。
顾烟不带感情的和陆皓谦生硬开口:“晚安…”
陆皓谦嘴角微微抿起,这句晚安就像是一声逐客令,他没有开口,开门离开。
顾烟以为陆皓谦今晚会睡在客房,反正这栋别墅房间加起来也会有十几房间,她也不担心陆皓谦会睡在沙发上。
结果不出五分钟,卧室的房门就被人推开,陆皓谦身后跟着几名菲佣。
顾烟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举着手机看着视频,表现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开口道:“客房不能睡吗?”
陆晧谦面色沉静,坐在床边俯下身子,揽住顾烟的肩,恳求道:“没有你,睡不着,让我留在这儿。”
顾烟将视频的音量调到最大,意图很明显,不想跟陆晧谦对话。
陆晧谦无奈的起身,关掉床头的顶灯,只剩下一盏光线微弱的灯,在床头亮着,他解开领带,随手扔到了床上。
顾烟以为陆晧谦还是要跟她挤在一张床上,她放下手机,从床上坐起来,下一秒陆晧谦的高大挺拔身躯压迫而来,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陆晧谦强迫顾烟看着自己,眸子里腾起危险的气息:“你别这样,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你尽管开口,我保证不会骗你。”
顾烟的手紧紧扯着床单,视死如归般的盯着陆晧谦,“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你,陆晧谦你如果这么逼我,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陆晧谦翻身躺在顾烟的右手边,收起了盛气凌人,闭上眼睛心痛的开口说“我错了,原谅我,可以吗?”
刚刚身上的被子被陆晧谦扯开扔到了一边,他将她压在身下,她能感受到陆晧谦的温度,现在空气中的凉意浸透身体。
顾烟咬了咬唇,她确实是怕现在的陆晧谦没错,可还是鼓起所有的勇气,冷声开口:“我说了要你给我时间,为什么你非急着要一个结果,闭嘴可以吗。”
没受过这种待遇的陆晧谦,明显一顿,峻冷的脸上露出自嘲的一笑。
“好,我不说话了,你早点休息。”他起身下床,把菲佣拿来的被子扔到了沙发,打算在沙发上过夜,只要一个房间就好,剩下的他已经奢求不起了。
***
一大早,顾烟就被陆晧谦叫醒,顾烟惺忪睁眼,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在两人上海的家里,眼前的站着的人,还是那个每天下楼去早点摊给她去买早点的陆晧谦。
她拍了拍混沌的头,眼前的陆晧谦,一身修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黑色领带,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仿佛帝王般,可以睥睨一切。
顾烟想起一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明白了陆晧谦之前所表现出的种种气魄,和自信,他有自信的底气。
西装笔挺的陆晧谦手里拿着一套黑色女式小西装,放在床头,“下楼吃早餐,我带你返港、”
顾烟从床上爬起,光着脚踩在卧室里的地毯上,“我自己有衣服。”
陆晧谦走到床的另一侧,弯腰找到顾烟的拖鞋,半蹲在顾烟面前开口说:“别着凉,今天不能穿自己衣服,以后随你。”
顾烟心里很不舒服,多心道:“怕我站在你身边给你丢人吗,那我躲开你好了。”
陆晧谦还是半蹲在地上,顾烟迟迟不抬脚,让他叹了口气,“不是,你不要乱想,把衣服换上回香港。”
坚持要穿自己衣服的顾烟固执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好意思,我穿不惯西装。”
陆晧谦脸色突变,也不在理顾烟是不是光着脚,站起身不带商量余地的开口道:“今天不准。”
***
顾烟和陆晧谦回到香港,和上次的心情完全不同,在也不像是一个傻乎乎的观光客,到处拍照留恋,已经没了那个心情。
到了香港,她才知道,陆晧谦为什么强迫她换上黑色衣服,原来是陆晧谦离港前要祭奠父母,还有择吉时,为陆中怀和苏成迁坟换风水。
前天顾烟还在陆晧谦的老房子里,为陆中怀和苏成上香,现在是另一番景象,苦笑,不得不时刻面对,陆晧谦已经是怀成集团的总裁事实。
正午过了十二点,陆皓谦请来四大法门2500多名居士诵经,200辆名车组成的引灵车队和人潮在香港绵延2公里,僧侣跟灵车后为逝者超度亡灵。
除了陆晧谦身边的保镖,警方又派出500多名警力在现场及周边维持交通与秩序,进行道路管制,帮助公祭顺利完成。
警方和怀成集团保镖站在路口,架设录影机全程搜证,周边道路管制,设置路检站,还有员警骑摩托车对周边加强巡逻,避免出现任何擦枪走火的意外。
身穿黑色西装表情肃静的陆晧谦,顾烟站在他身边,面对这种阵势和场面,她不敢抬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之前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今天是大开眼界。
在车上,顾烟始终不开口说一句话,陆晧谦则也没有时间去理她,一直在跟随车的风水先生问这块墓穴。
风水先生开口道:“陆先生,您选的这块墓穴是香港最好的风水宝地,环水寻真龙,山为阳,水为阴,双水环绕,真龙显象,这块墓穴本来是鼎城贸易的张先生所看中的家族墓地。”
陆晧谦脸色暮然阴沉下来,“我知道你一直跟在姓张的身边,你是在指责我夺人所好了?”
风水先生忙赔罪道:“这块墓穴您六千万购下,张先生自然要放手。”
陆晧谦和风水先生说的是广东话,顾烟似懂非懂,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不能不承认陆晧谦曾经说过的话很对,当初她对周正严念念不忘,她很因为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周正严,和他在一起就是高攀。
陆晧谦告诉过她要把眼光放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她是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天了。
买一块墓穴可以花上六千万,在赌桌上挥金如土,这些都是陆晧谦做出的事。
陆晧谦倨傲的和风水先生开口:“我看中的,没人可以跟我争,以后你就安心负责怀成的事情。”
风水先生当然知道陆晧谦的实力,也就是因为这样,被迫为陆晧谦效力,辜负了一直对他有恩的张先生。
车子行驶上山,顾烟透过车窗望着窗外,山峰连为一体,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环绕着,成了一座天然的“挡风屏障”。
陆晧谦终于能腾出时间,开口问顾烟说:“家族墓穴选在这里可以吗?”?
顾烟口是心非道:“我不是广东人,不信这些,你以后葬在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晧谦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你已经对我讨厌到这种程度了?”
顾烟握紧拳头,不和陆晧谦对视,心砰砰乱跳,努力保持镇定的开口道:“我需要时间去不恨你,目前为止做不到可以去接受你。”
陆晧谦痛苦的扶额,心情很糟糕,“等我们回上海在好好谈谈,我会给你时间接受我。”
顾烟没经历过这些,下车以后,只能一直紧紧的跟在陆晧谦身边,香港正好赶上台风季节,天气说变就变,到了山上,天已经变得灰蒙,她抬起头,发现天上已乌云密布、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
放眼望去,山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表情肃穆庄严,胸口戴着白花,手上带着白色手套,都是前来祭奠陆中怀和苏成的,其中不乏政府高官,影视明星,地方豪绅。
准备迁坟下葬,陆晧谦从保镖手中接过递来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他的手腕上仍然还带着顾烟送给他的那条棕色绳结,和现在的身份明显不符。
风水先生开口道:“属牛者,属蛇者,年方25岁,24岁,42岁,全部转身。”
顾烟在其内,她也转过身,陆晧谦和其余几人扶灵下葬。
一切结束过,陆晧谦站在墓前,对着墓碑深深鞠躬,满山的人照做,全部三鞠躬,之后陆晧谦又让所有人下山。
人都散去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陆中怀和苏成的坟前,苦叹一声开口道:“我对你们食言了,最后还是回到了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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