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有秦桑,母后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待你的,秦桑是个聪慧的女子,处事淡定,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大可同她商量,万万不可一个人冲动行事,知不知道?”皇后握着他的手温声劝慰。
东陵玦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抿着薄唇连连点头,眼底一片哀色。
皇后努力抬起头仔细看着他,好似看不够似的,视线始终定格在他脸上。
“玦儿,走吧,日后不要再来了,这毕竟是冷宫,若是被你父皇知道,定然又要寻个由头责罚你。记住母后对你说过的话,疆东是你唯一的退路,也是你身陷险境之时唯一的生路,所以一定要善待秦桑,知不知道?”
东陵玦眼中噙泪,深深望着皇后点头。
皇后眯眼温笑,挥手让他走,他不愿意,最后还是守卫将他强行拉出冷宫的。
幽长冷寂的宫道上,东陵玦怔怔望着这一座残破的宫殿,周身蓦然聚起无边冷意。
以前,母后常常说深宫幽寒,那时有火盆取暖,他不解其意,如今倒是明白了,因为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东陵素被桂嬷嬷送回风华殿后便发起高热,皇上以为她又是在装病,下了早朝之后直接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容妃见东陵素面色通红,匆忙叫彩月去太医院请御医。
桂嬷嬷站在床前,听她闭着眼无意识地叫着问仇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又换成三哥,便知她心里这次大抵是难受得紧了,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起高热来。
“娘娘,”桂嬷嬷站在一侧,望着容妃低声道,“公主在昏迷之前,曾托老奴问娘娘一句话,如今这般结果,您可否放过她?”
容妃听罢,目色微敛,唇间带着三分冷笑,“不是本宫不放过她,是本宫的使命不放过她,谁让她身上流着本宫的血,这便是她的宿命,躲不过。”
桂嬷嬷闻言,大抵也料到容妃会这么说,喟然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东陵素倒也没有昏睡多久,太医把完脉后开了几副药,当天傍晚便醒了。
只是整个人像变了一副样子,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傻傻看着问仇先前曾倚靠过的窗子,任凭外人跟她说多少话,她都充耳不闻。
容妃知道她是一时过不去心里那关,对问仇的歉疚,还有对东陵玦的歉疚,压抑得她只能选择逃避。
“可是素儿啊,你又能逃多久呢,事已至此,便是母后想放过你,东陵玦也绝不会放过咱们母女了。如若有朝一日叶筠泽知道全部的真相,就更不会放过我们,知不知道?”
容妃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头轻叹,十分清楚地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轻颤。
叶家被皇后冤枉一案真相大白,只是所有人都想不到国公府的段世子竟然也会横叉一脚。
纵然当时段行止还年幼,可叶大人到底是他的师父,师父品行如何,他这个做徒弟的自当深信不疑才是,焉能在皇上面前毫无根据地就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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