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玦闻言一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片刻又说不上来,只是讥讽地笑了一声。
“云先生还真是有备而来。”
云翊无视他语中的讽刺之意,颔首轻轻点了下头,随后转身离去。
开门的一瞬间,只觉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可他四下瞅了瞅,并无什么异样,又觉是自己眼花了,凛凛凛神,旋即离开。
云翊走后,东陵玦看着那一张字据在椅子上枯坐,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如今除了依靠南齐,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舅舅、外公还有母后的死,一直是他心上拔不掉的刺,多少次午夜梦回,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外公被乱箭穿心的身体,和母后从冷宫抬出来的焦尸。
这样惨痛的一幕,他怎么可能会忘。
他东陵玦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认输的,如若卫家没有倒,如若母后还在,东陵钰和东陵沉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皇位也一定是他的。如今这么做,也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东陵玦凝神想着,恨恨握紧双拳。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愣了一下,连忙将手上字据收好。
“进来。”
房门缓缓被人推开,秦桑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嘴角带着沉静而又恬淡的笑意。
“夫君,夜深了,喝完参汤,早些休息吧。”
东陵玦面无表情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放在这儿吧,我待会儿就喝。”
秦桑莞尔,将参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随后直起身子静静站在桌前。
东陵玦见她站着不动,皱皱眉,眯眼问:“你还有事?”
秦桑试探性地问他,“夫君,今夜还不回房睡吗?”
“你知道我近来常常做噩梦,未免吵到你休息,我暂且就宿在书房了。”东陵玦淡淡开口。
秦桑听罢,垂下眸子点头,“那妾身便不打扰夫君了,您早些睡吧。”
她的语气虽然淡,但依旧透着几分失望。
只是东陵玦心里装着事,并没有听出来。
待秦桑转身的一瞬间,他抬眸凝望着那一抹消瘦的背影,忽然出声叫住她。
“桑桑,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会因为我而受累,你、你可会怨我?”
秦桑身形一怔,似明白了什么,随后转过身,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夫君,自妾身嫁给你的那一日起,我们便是一体的了,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怨你。”
东陵玦定定看着她,眉宇之中难得露出笑意,“谢谢你。”
秦桑浑不在意地摇摇头,随后福身退下。
只是离开书房后,不由自主地抬眸看了眼空中的残月,她沉沉叹了一口气,而后急步向后院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抹身影悄悄走出皇子府后门,玉手上执着一盏灯笼,拐了一个弯之后,埋首朝水榭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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