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素听罢,摇摇头,苦笑一声,“再令我吃惊的事实,我都知道了,如今,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只是你有武功也是好事,以后尚可保护他。”
桂嬷嬷回眸看了眼床上的西楚宇,默叹一气,低声道:“公主,老奴逾矩说句不该说的话,娘娘身为西楚大长公主,肩上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您怨她利用了您,可您根本不知道,娘娘心里从不曾好受过,只不过为了西楚,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如今娘娘将小皇上留在这儿,老奴觉得亦是同理,您对西楚知之不多,所以不清楚西楚的处境。娘娘做这一切,只是希望西楚国力强盛,不再屈服于东陵,还望您能谅解娘娘的一片苦心……”
东陵素闻言,皱皱眉,敛声道:“嬷嬷,这些话,你不必再说了,不管母妃是为了什么,你要我谅解她,是绝无可能的事。
如果为了自己所谓的家国大义而必须残害他人,那纵然有一天西楚真的强大起来,它的富裕昌盛也是用无数白骨堆砌起来的。这样的繁荣,只会让世人唾弃,你说,我该怎么谅解母妃?”
桂嬷嬷喉间一滞,忽然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连她自己也茫然了。
那么多人的死成就了西楚的繁华,当真值得吗?
她不知道,亦想不明白,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深思,如果思忖过后的结果是一个否定的答案,那她和娘娘背井离乡筹谋多年,做这些事究竟有何意义?
桂嬷嬷越想越觉得心惊,她摇摇头,视线再度落到西楚宇身上。
如今她已别无他念了,只愿在东陵余下的日子,能保护好她的小皇上和公主,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
翌日,兵部尚书沈路在朝堂上公布了文试前三甲人选,第一名自然是司徒白,他不仅得了满分,而且成绩远比位列第二的封奚还高出一大截。
沈路在朝上将司徒白好一番夸赞,纵然东陵沉如今还在关紧闭,可这表面文章,他还是应该好好做做的。更何况他与东陵沉如今在一条船上,帮东陵沉,就是在帮自己,这个道理,他一早就明白。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待司徒白继任大将军之后,他这个兵部尚书此次在东陵沉面前立了大功,或许,可以趁机提议将芊芊嫁入皇子府。
只不过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散了沈路脑海中正在浮想联翩的画面。
“皇上,这位司徒白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微臣看过文试的考卷,难度着实大,即便是微臣去做,恐怕也不敢保证将其全部做对。而司徒白能考得满分,也难怪沈尚书如此赞赏。”安离昇颔首敛眉,淡淡开口。
沈路心里莫名一咯噔,总觉着安离昇这话有几分阳奉阴违的意味。
而东陵钰本正因为文试的事情生闷气,此时突然听见安离昇开口,脑中竟似一语惊醒梦中人似的,豁然开朗了。
“父皇,自古以来,东陵虽是能人辈出,可即便有文曲星转世,也根本不可能做出满分的考卷。儿臣认为,司徒白的考卷,应该大有问题。”
话音一落,老皇帝本含笑的眉眼突然一沉,紧绷着脸没有说话。
沈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圣上脸色,忽然急了,“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下官撒谎蒙蔽皇上吗?”
东陵钰回头,目色沉沉地看向沈路,“沈尚书,本太子并无他意,不过是对司徒白心有怀疑罢了。先前在猎场的时候,此人还暗中用内功震碎过两名应试者的箭支,所以本太子根本信不过他的品性。”
“哦?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老皇帝惊讶出声,眼中却毫无乍闻此事的神色。
沈路慌了神,弓着腰说,“皇上,猎场上的事,下官毫不清楚,只不过司徒白的考卷乃是由下官亲自审阅的,绝无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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