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蕊顿了顿,拧眉道:“但当初可是安丞相带着人将卫将军抓到刑部大牢去的,按理说,凌霜郡主应该极痛恨安丞相不是吗?”
“痛恨?”萧瑾言重复着那个词,忽然停下脚步,扭过头眯眼看着雪蕊轻笑,“雪蕊,你还是不明白啊,凌霜确实应该痛恨,可她真正恨的,是当初下令将卫家流放漠北的皇上,还有派人前去暗杀卫家满门的人。安离昇不过是奉命行事,她痛恨他做什么。”
雪蕊听罢,顿了顿,垂眸道:“是奴婢拙见了。”
萧瑾言摇摇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你不够聪明,气性又太强,这些日子,你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当初你跟着我在掖庭受了不少苦,我心疼你,所以才没有予以告诫罢了。
但往后最好还是收敛一些,花无百日红,皇上的宠爱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今日那般对待宫里的人,到了哪一天本宫失宠时,他们便会十倍百倍地还回来,明白吗?”
雪蕊凝神听着,缓缓低下头,“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还有,方才在御花园那些话,不要再随便乱说了,所幸今天听到那些话的人是凌霜郡主,若换做旁人,恐怕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萧瑾言继续提醒道。
雪蕊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服气,“娘娘,若没有安丞相,那宋馨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宋家二小姐,方才她说话那般狂妄,不过是仗着有人给她撑腰罢了。离了安丞相,她什么都不是,难道您真的怕了她不成?”
“刚说过你什么,转眼你又忘记了。”萧瑾言语气稍沉,目色清冷地看着她,“本宫并非是怕了宋馨,而是忽然发现,她说的话确实在理。
这孩子如今就是本宫、甚至是忆清宫所有人的保命符,他若能平安生下来,日后自是圣宠不衰。可如若他出了一丁点儿事,这保命符便会真的变成催命符,你可明白?”
雪蕊抿唇点了下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只是见娘娘突然对宋馨的话这般上心,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之后几日,宋馨派人仔细留意着忆清宫的动静,没想到萧瑾言果然安分了许多,私心想来是那日的话说到萧瑾言心里去了。
萧瑾言不作妖,她乐得清闲,每天在忘忧堂算算账,和小歌儿斗斗嘴,日子过的平静而有趣。
这日一早,她照旧来到忘忧堂,只不过方下马车,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东陵沉,平静的水眸微微缩了一下,她抿抿唇,旋即向东陵沉行礼。
“小女见过二皇子。”
“有空吗?我想邀你去月牙湖泛舟。”东陵沉微微一笑,直接表明来意。
宋馨蓦然怔了一下,“现在?”
东陵沉淡淡点头。
看着他一副有事要讲的样子,宋馨自知自己根本就躲不过,武林大会虽然已经结束,可很多事,远远还没有结束。
骄阳初升,春水渐盛,虽说已到春季,可清早来月牙湖的人还是不多。平静湖面上泛着一只精致的画舫,微风拂过两岸杨柳,夹杂着青草香,缓缓吹进船舱中。
宋馨拂袖坐在里面,凝神看着对面的东陵沉,静等他开口。
而东陵沉却不见丝毫着急,端着酒杯坐在那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半晌,才缓缓放下杯子,沉声开口。
“武林大会……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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