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暗光。
白婉欣木讷地坐在沙发上,像被抽去了骨头的娃娃,双眼无神地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面正播放着她每一回受欺负的画面,那引起令她羞愧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撞着她的耳朵,让她几近麻木。
“婉欣,你看你多美。”
季重山穿着一身白色浴*袍过来,每走一步,两只覆着黑色汗毛的小腿就绷直一下,自以为绅士,殊不知此时在白婉欣的眼中,如同恶魔一般让人憎恶惧怕。
手掌在白婉欣的头发里揉了几把,见白婉欣不理会他,便过去拿了两只高脚酒杯出来,又在酒柜里挑了片刻,选了一只波尔多出来,慢吞吞地打开了橡木塞子,放在鼻下闻了闻,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看向白婉欣,慢悠悠地说:“婉欣,你考虑好了吗?配”
“我出这道门就去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白婉欣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大门终。
“死?”季重山挑了挑眉,倒好了两杯酒,拿过来给她,小声说:“别傻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我这段时间也不会任你到处跑啊,我不想伤害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你每次看到我,都喜欢我抱着你玩……”
“你变*态!”白婉欣用力推开他伸来的手,抑止不住地颤抖。
“不乖了。”季重山脸色一寒,不悦地说:“你看看你,是我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的……”
他说着,眼波一转,指着那屏幕上的画面说:“你瞧瞧,你喊得多欢!”
“你不要脸,你无耻,你去死!”白婉欣抓起了电脑,用力往季重山身上丢去。
季重山早有防备,闪身一躲,躲开了她的攻击,阴冷地一笑,走到一边坐下,腿一翘,品了口酒,低声说:“砸吧,发完脾气,坐下来陪我喝酒,我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谁要和你结婚?你去死,去死!你赶紧去死!”白婉欣扑过来,在他身上用力踢打。
季重山挨了几下,白婉欣第五次打过来的时候,季重山猛地抓住她的手,往旁边一掀,白婉欣就摔到了地上。
“啊……”
她痛得惨呼一声,绝望地看向弯下腰来的季重山。
“婉欣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你听话,我让你过好日子,不听话,我让全世界看到你这些东西!想一想,你爸妈怎么做人?你外公外婆是不是会好好欣赏?你的情敌故意拿着这些给你的容越哥哥看……情敌风光地活着,抢走你的一切,你却像臭虫一样死去……”
“别说啦……”白婉欣一声尖叫,捂住了耳朵,泣不成声,“重山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
“谁说要逼你了?我只想喜欢你,起来,乖婉欣。”季重山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来,就这样搂在膝上坐着,伸手拿了酒杯,抓住她的小手塞进去,小声说:“来,听话,我们喝杯交杯酒,以后你就是重山哥哥的人了。”
“我爸妈不会答应的……”白婉欣摇头,哭着不肯同意。
“乖,你又不是小孩子,和我去签了字,什么都同意了。”季重山笑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放,“你听听这里,他在说,我的小婉欣,以后都会好好爱你。”
他的算盘打得精,季容越为了顺利离婚,把那艘最赚钱的船给了她,一旦与白婉欣成了夫妻,这船等于成了他的,白婉欣手中还有季氏的股票,若能气死白家父母更好,所有东西都由白婉欣继承。
“你还有太太……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我走……”白婉欣挣扎不动,哭得更厉害了。
这从小受尽万般宠爱的娇小姐,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直尊敬的大哥哥欺负,逼到无路可走。
“我想要你啊,婉欣,别哭了,乖一点,我明天就去和我太太签字离婚,她不敢说什么,都听我的。”
“你还有孩子……”
“我们也能有孩子……”
他的手落在白婉欣的小腹上,轻轻地揉动,呼吸开始转急。
白婉欣吓到了,挣扎着要躲,被他用力摁住。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季容越的号码。他拧拧眉,一手拉起了白婉欣,指了指她,威胁着说:
“听话一点,不然我马上就把照片发给他,让他知道是你换了药。”
白婉欣哭着摇头,缩到了沙发的一角。
“不许哭了,弄出一点声音,我会让你的照片更加精彩。”他没好气地又威胁了几句。
白婉欣怕,用双手紧捂住了嘴。
季重山这才冷冷一笑,拿着你手机往窗户边走,外面正华灯寂寞,这是独栋别墅式酒店,每栋之间都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椰树成林,花正芬芳。视线扫过了这些景,手指才慢吞吞地滑开了屏幕,堆出一脸笑意,低声问:“容越啊,又有事吗?现在怎么总爱在晚上来找我?”
“让婉欣接电\话。”季容越淡傲的声音传过来。
季重山眼神变了变,干笑着说:“她没在我这里,你怎么到我这里来找了?”
“婉欣毕竟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果是个男人,不要欺负她,让她回来,我们的事好说。”
季容越的声音愈加地冷,带着丝丝的锥骨寒意传进季重山的耳中,让他无端地更加烦躁。
“行了,我是你大哥,不要事事来教训我,婉欣在哪里,你自己去找,晚上我也要休息,以后有什么事,你白天来和我说,那些什么帐目不帐目,你弄得清就弄,弄不清,也和我无关,不要把什么都扣我头上。”
他耍赖一般嚷完,把手机往旁边一丢,暗骂了一句,扭头看向缩在一边的白婉欣。
“好了,去睡吧,明天去签字。”他匆匆说了句,刚刚掀起的一点兴致一扫而空。
季容越就是他命里的克星,自打他出生后,他在季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尤其是那个老东西,简直把季容越当成宝贝,完全忽略他的存在,若他早早死了,把集团给他掌控,他才不会受这些窝囊气。
“我不会签的,”白婉欣抬头看他,抽泣着说:“要么你打死我,要么就把我一直关着,要我和你结婚,不可能……我才不和你这样的恶魔结婚……我知道,你就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你还想逼我爸爸妈妈替你办事!季重山,你太恶毒了!我以前那样信任你,把你当最好的大哥,可你利用我去害季容越,还这样欺负我……”
“行了,别在这里扮圣洁,你圣洁什么?你自己看看这个……”他火了,大步过来,把她的手紧扣住,怒气冲冲地说:“好好地劝你一晚上,你不肯听,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季重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婉欣抬起头来,泪水涟涟地看着他。
“因为我恨季容越!那臭小子,凭什么事事压在我的头上?我哪里不如他?”
季重山咆哮起来,一挥手,把小几上的酒杯都掀到地上,那杯未动的葡萄酒泼洒出来,酒香浓郁。
“那我哪里得罪你了?”白婉欣恨恨地说完,突然间小嘴一张一张地,不停地喘气,像一条即将死去的小鱼,眼神渐渐地直了。
季重山怔了一下,伸手摸她的鼻子,呼吸很弱,人也软软地往下滑。
“婉欣……”
他慌神了,赶紧把她抱起来,掐了会儿人中,又拿毛巾来给她擦身上的冷汗。
她一身在发烫,好像是在发高烧。
季重山低咒一声,只能带她去医院,若她死了,他的船和钱都没了!
——————————————————我是一头撞上来找死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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