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在?画院里就那么闲吗?成日在外头闲逛,薪酬照收,我听说外头她一幅画的价格都炒上天了,还有比她更清闲的职位吗?”
林悠正画着画,听到韩凤平这酸不溜丢的声音连头都没高兴抬,哼哼两声说:
“有些人羡慕就说羡慕,羡慕别人不丢人。”
林悠在韩凤平面前就没吃过亏,韩凤平指了指她:“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能羡慕你?”
走到她身边看她在画什么,原来是在画案犯的头像。
韩凤平嘴上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丫头的画技确实一绝,至少经她画出来的头像,没有十成相似,也有八|九成像,将来就算案犯跑了,凭着她留档的这画像,就算走到天南海北,也能照着抓回来。
“我是狗,您儿子不也是,您儿子是,您又是什么?”
林悠把一幅画收了笔,画像交给官差放到一旁晾干,等待下一个案犯被押过来的空档跟韩凤平打一打嘴仗。
韩凤平随便找了处座椅坐下,舒舒服服的喝了口茶:“我自是与你们不同的。”
林悠煞有其事的点头:“是是是,我们都是家狗,您是神狗,行了吧?”
韩凤平嘴里的茶水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韩霁嫌弃的看着他,不情不愿的给他递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韩凤平擦干净以后,对韩霁骂道:
“你听没听见她骂你我是狗?”
韩霁敷衍:“她还小,您跟她计较什么?”
韩凤平算是两头受气,捂着心口想打人。
太子看着他们斗嘴,想到从前在外面传卫国公父子水火不容的关系,如今似乎因为一个女人在慢慢改变。
合上案卷,太子对韩凤平问:
“国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韩凤平这才想起他来的目的,从衣襟中拿出那张请柬,呈送到太子案前,太子翻看过后,不解问:
“普通的请柬而已,有何稀奇?”
韩凤平将请柬后页夹的那张纸抽了出来,太子见了神色一变:“这……”
“我觉得,这请柬就是那帮人送来的。”韩凤平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在那事上有特殊嗜好的名声估计已经传出去了。
请柬后页夹的纸是一幅小画,画中有一女子四肢赤|果,身上排着切好的脍片,看着香艳美味,若是正经的鱼脍店开张,又怎么会在请柬中夹这种有伤风化的小画呢?
太子将画递给韩霁看,说:
“这么看来,应该是了。”
林悠也想凑过来看画了什么,却被韩霁眼明手快的收了起来,林悠从几个男人的神情判断,那画肯定带点颜色,她看了徒增尴尬,不看也罢。
撒的鱼饵已经上钩,虽然开始肯定是一些小鱼小虾先出来试探,但好歹是新线索,新的突破口。
韩凤平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请柬上说了鱼脍店的地址,是在城西牛行街附近,时间是三天后戌时一刻开宴。
当天,韩凤平如约而去。
赵晟、韩霁和林悠三人就在开封府的后衙等候消息。
他们一直从戌时等到了子时,韩凤平依旧没有回来的踪迹。
林悠打盹一回醒来,见赵晟和韩霁仍在挑灯阅卷,她缩了缩手,到廊下等了会儿,脑子稍微清醒一点才回后堂,说道:
“你们说,我公爹这么久不回来,会不会被策反了?毕竟人家那里美女如云。”
韩霁凉凉回了句:“谁知道呢。也不是不可能啊。”
赵晟失笑:
“你俩能不能盼点国公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干等,不如说点闲话,林悠便来到府尹案台旁,一手撑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跟太子分析。
韩霁见她好像没骨头的样子,不禁提醒:
“站好了。”
林悠‘哦’了一声,把身子微微调直,而后说道:
“殿下您看啊,我公爹那个人,是个人都知道他好美色,要是幕后那些人想拉拢他,说不定今晚宴席就是个胭脂阵,我要是那些人,我就找他十个八个艳冠群芳的美人,围着我公爹喂酒喂葡萄……”
说到这里,只听韩霁又连着干咳了两声,林悠以为他又在提醒自己注意站姿,她把身子完全站直了,只用一只手掌撑在桌沿上,见太子嘴角带笑看着自己,林悠觉得太子可能也有点认同她的猜想,继续说道:
“再来两个舞姬围着他跳跳舞,不经意的时候,往他大腿上一坐,我的妈呀……我公爹顿时就……”
话未说完,就听林悠背后响起阴恻恻的询问:
“顿时就怎么样?”
“……”林悠头皮发凉,全身鸡皮疙瘩瞬间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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