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带兵来的是一俊朗少年,童嬷嬷欺他年少,便想先吓唬一番,说道:
“这位大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教坊司隶属朝廷,五城的兵马贸贸然闯入,今日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要到开封府击鼓鸣冤不可。”
五城兵马司管着城防兵防,像教坊司这种地方一般隶属巡城衙门、京兆和开封府管。
韩霁将开封府的搜捕令在童嬷嬷面前甩开,而后问:
“还有什么想说的?”
童嬷嬷见了开封府的官文,哪里还敢说什么,知道对方有备而来,换了个面貌笑问:
“大人究竟是为何?我们教坊司都是规规矩矩替朝廷办事的。”
韩霁并不回她的话,而是在大堂上下打量,像是在等着什么。
片刻后,林悠穿着五城兵马司的最小号盔甲,领着一队官兵带着很多遍体鳞伤的女子从后院出来。
之前湘娘告诉林悠,教坊司的地下有一座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和调|教不听话的姑娘,所以今天林悠一来就直奔地牢,果然救出了至少二三十个遍体鳞伤的姑娘。
湘娘和她姐姐在人群中看着韩霁和林悠,还有之前拿了林悠一千两银票的两位姐姐,燕容姐姐,都被官兵们聚集在大堂中,都认出了林悠和韩霁。
因为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所以几人不敢出声,就跟普通楼里的姑娘一般低着头跪在一处。
韩霁问林悠:“找到了?”
林悠遗憾摇头:“都看过了,没有她。”
今日林悠得知韩霁要带兵来突围教坊司,便请求韩霁带她一起过来,她至今还惦记着那天晚上在集市中遇到的姑娘。
那姑娘是引起他们关注教坊司的最初缘由,林悠是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眼前被教坊司的人带走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把她救出来。
之前林悠把在东教坊和西教坊的姑娘都看过一遍,没有看到她,后来湘娘告诉她说教坊司还有坐地牢,关押不听话的姑娘,林悠便想,那姑娘既然想到逃走,显然是犯了教坊司的规矩,说不定就被关在地牢中。
但今天她把地牢中二十几个姑娘救出来一一看过一遍,仍旧没发现那姑娘的踪影。
韩霁眉头微蹙,让人将童嬷嬷提到跟前,对她说道:
“本官问你,你需如实回答。”
童嬷嬷点头后,韩霁问:
“教坊司中私拐民女顶替官妓证据确凿,不容狡辩,本官只问你,你教坊司中可有一被拐来的民间女子来自京郊白村,也就是白县。”
童嬷嬷眼珠子转了转,特别诚恳的摇头:
“没有。”
林悠怒斥:“她说谎!分明就有!”
“教坊司中人每一个我都记得,确实没有一个来自白村。大人既然不信我说的,那又何必问我。”
童嬷嬷态度嚣张、倚老卖老,欺负韩霁年轻,料定他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只敢抓人,不敢伤人,哪怕是开封府又如何,她上头自有人保她无虞。
韩霁扫过童嬷嬷一眼,便知她此刻的心思。
按住愤怒的林悠,对手下比了个手势:“将童嬷嬷请到地牢中去,本官有话问她。”
两个士兵奉命将童嬷嬷架起,送到教坊司现成的地牢中。
韩霁对林悠说:
“你稍安勿躁,在此等我,我去问她几个问题,去去就来。”
林悠急道:“那老妪婆根本就是说谎!我听到她说的,她就是白县的。”
韩霁安抚:“我知道,你别急。在这里等我。”
林悠控制下情绪,知道不能给韩霁添麻烦,至于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童嬷嬷,等韩霁问完她问题,林悠一定会想办法从她嘴里撬出来那白县姑娘的去处。
**
教坊司地牢。
里面关押的姑娘已经被救了出去,此刻地牢中空空荡荡的。
韩霁命人把童嬷嬷送到这里问话,叫人把她绑在原本用来绑姑娘的木桩子上,然后便叫押送她进来的两个五城官兵到上面等候。
偌大的空旷地牢中只剩下韩霁和童嬷嬷,地牢中的灯火有些微弱,童嬷嬷看着文质彬彬的韩霁,丝毫不惧,心中笃定了韩霁一介文弱书生做不出什么凶狠事。
韩霁在地牢的刑区转悠,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东西,但韩霁却满不在乎,仍闲庭信步,一副在自家后院散步的从容。
他从刑具墙上取下一盒子竹签,从里面抽出一根看了看,竹子细细的,尖尖的,每一根大约都是两指长短。
童嬷嬷咽了下喉头,紧张道:
“大,大人,老身可不是一般青楼楚馆的老鸨,老身是宫中退下来的嬷嬷,在宫里也是任过女官的人,你要敢对我用刑,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韩霁恍若未闻,拿着竹签盒来到童嬷嬷面前问:
“这便是用来扎进指甲的竹签是吗?”
童嬷嬷冷汗直流:“是,是又如何?你,你敢动……啊——”
一声惨叫从地牢中传出,吓得守在地牢出口的两个五城官兵面面相觑。
而地牢中,韩霁拿出一根竹签就直接戳进了童嬷嬷的手腕,将她的手腕与手腕下的木头桩子钉了个对穿。
韩霁一声叹息:“唉,扎手指甲太残忍了,我实在做不来,嬷嬷将就将就。”
疼得翻白眼的童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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