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影显然根本不是个花瓶,无论是看似只是个女诗人的白蔷薇,亦或是此时的血蔷薇,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心性,再加上血魔宗和白家的两边信息渠道,某种程度上,她比夏玄的视线要开阔许多。
因为,夏玄根本就不是个想着组建势力的人,如果非要说势力,那么...他认识的所有的人、所有的朋友就是他的势力。
譬如此时,这一心想着嫁给他的白月影,岂不是他的势力?
白月影的眼睛岂不是就是他的眼睛?
但是,双方有着的并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师徒,是朋友,是更轻松的,而不是有着阶层压迫的关系。
夏玄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他也许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他,可他的存在,却会让每个人觉得有趣,轻松。
即便是他的敌人,也可能被他这奇异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而转变为他的朋友。
譬如说孟山。
前段日子还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昨日就与他勾肩搭背,一醉方休,将心底之前藏着的一肚子怨气倾诉殆尽了。
这就是他。
是夏玄。
亦是圣师。
是一个自己被噩梦折磨的人,但却能给周边人带来快乐和安全感的人。
此时...
白月影仔细搜查着每一个尸体,想要从中发现点蛛丝马迹,以判断对方的真正身份。
她口中喃喃着:“前面的刺客是被你所杀死,后面的那些人却是自己服毒自杀,这毒药应该是封喉草为主料所制作的,封喉草亦是我血魔宗所在的古木崖特产。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栽赃...那么幕后者为何要栽赃给血魔宗?”
白月影思索了下,忽然道:“我明白了,是歧国。”
夏玄挥了挥折扇,道:“在蜀地之北的那个国家么?”
白月影道:“不错...国内也许还不知道,但我却明白,蜀歧两国十年一次的兵阵战,与演武战,都已经败了。
因为这场失败,让歧国看到了蜀国的薄弱,所以他们开始发动战争。
战争之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但进攻之前,毁人和之气,地利之气,天时之气,乃是必须之事。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歧国要做的就是进行挑拨离间,让蜀国内部一片混乱,毁却人和之气,继而大军长驱直入。
所以,这些刺客应该都是歧国人。”
夏玄对北地战况,兵阵战、演武战倒是知道的不多,此时看白月影如此分析,心底也是颇为赞同。
白月影道:“既然如此,需得寻到那歧国刺客在蜀国的首领,才能洗去血魔宗的嫌疑了。”
夏玄走到正认真思索着的姑娘面前,屈指弹了弹她额头。
白月影翻眼幽怨地看着他:“你干嘛?”
夏玄笑道:“没那么费事...”
说着,他直接采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刷刷地写下八个大字“歧欲乱蜀,挑拨离间”。
这八个大字都是以极强真气所写,陷入石中足有数尺,充分展示了写字人的实力与风采。
夏玄写完这字,还把那树枝插在“间”字最末一笔上,然后拍拍手道:“好了。”
“好了?”
白月影愣了愣。
然后猛然醒悟,她发现她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太博弈层面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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