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苏小媚已是几日后。

神色萎靡。

苏小妩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下，有些疼。

“姐。”苏小媚只哀哀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苏小妩问道。

苏小媚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道士、和尚我都找了，还有什么巫师、藏医的，没有一点作用。”

苏小妩默然。

“有的来房子里摆弄一通，神魔乱舞的。”苏小媚皱眉。

“别再去找了。”苏小妩说道。

“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苏小媚苦笑，“姐有别的想法吗？”

苏小妩摇头。

确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没有办法可想啊。

以前只知道病了找医生，医生都没有办法了，她也没有办法。

“或者可以去试试找科学家什么的。”苏小媚喃喃道。

“科学家？”苏小妩抚额，“希望不要把我做小白鼠。”

“啊，应该不会吧？”苏小媚睁大双眼。

苏小妩扯出一丝笑容：“我开玩笑呢。”

苏小媚白了苏小妩一眼，轻斥道：“乱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上心。”

“不是我不想上心，实在是没有方向啊。”苏小妩两手一摊，无可奈何。

苏小媚低头不语，似乎再考虑去找科学家的事情。

“小媚。”苏小妩迟疑地开口。

苏小媚抬眸，看着她。

苏小妩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决心说出来。

“怎么了？”苏小媚疑惑地问道。

“那……那，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吧。”苏小妩咬牙，坚定地说道，“顺其自然吧，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去……就算了。”

苏小媚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小妩。

“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苏小妩一直待在游戏里面，从不适应到适应。也许有一天，系统关闭，游戏结束。而她依旧回不去，甚至死亡……其实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苏小妩这些天一直很清楚地考虑着最坏的情形。

“什么意思？”苏小媚怔怔地开口问道。

“如果哪天，在游戏里都找不到我了，而我一直醒不来，就让我顺其自然。”苏小妩狠狠说道，“你就别管了。”

苏小媚瞪大眼睛，大声嚷道：“你说什么？”

“人都会死的。”苏小媚的怒气让苏小妩一愣，踌躇地开口。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不争取。只是植物人而已，你乱说什么。”苏小媚气极。

苏小妩不语。

“你想丢下我一个人吗？和爸爸妈妈一样丢下我吗？”苏小媚哽咽。

苏小妩愕然，下意识摇头，分辩道：“我只是说如果……”

“有这种顺应天命的想法，难道不是世界对你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吗？你连我都认为是累赘了？”苏小媚打断她的话，语气咄咄逼人。

“我不是……”苏小妩急急辩解，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会找到办法的，你再有这样的想法我不会原谅你。”苏小媚狠狠丢下一句话便下线了。

苏小妩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

留恋？苏小妩细细想着，能让她留恋的东西确实不多。可是让她的留恋死死拽着苏小媚，她不想。她不是寻死，她只希望小媚能负担不要那么重，要照顾一个植物人，怕是不容易吧。

苏小妩垂眸。

她想回去，可是现在来看，没有一点头绪，没有一丝办法。而她现在正给小媚带来负担，带来困扰，而且这个负担也许要很久，几年，几十年。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现在她还在，可以和小媚一起努力，可万一哪天她消失了，她只希望小媚不要辛苦。

错了么？

苏小妩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