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岭口这片山谷连绵十余里,文丑的后军人马全部入了鄂岭口,前军人马还没有走出鄂岭口。
就在文丑后军所有人马都入了鄂岭口时,鄂岭口的入口处一声巨响,十多颗原本屹立在山坡上的粗实大树随着那声巨响滚落在入口处,伴随着这些大树下去的还有许多块大石,将入口处牢牢地填塞起来。
伴随那声巨响而起的是两侧山岭上的弓弩兵,他们刚才藏身在工兵挖掘好的工事里,工事外围用苍松翠柏树枝草叶掩盖起来,看起来毫无破绽,郝昭领着这八千弓弩兵,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文丑本来就认为这个地方不可能有伏兵,又得吕翔传报说侦察过了没有埋伏,文丑就根本没有做任何防备,那些刀盾兵赶了一天的路,疲惫不堪,根本没有把厚重的盾牌端在手里,而是背在背上,有些士卒甚至脱去盔甲丢在辎重马车上,这样毫无防备的状态突然遭到乱箭袭击,一片大乱。
文丑一边挥舞着大刀磕飞激shè过来的箭羽,一边厉声问身边亲兵:“吕翔何在,他这狗才不是说没有埋伏吗?”
身边亲兵赶紧顶着盾牌往前跑,追问吕翔的下落,过不多时,前方传报,说吕翔不知下落。
文丑勃然大怒,恨恨地骂道:“吕翔这狗贼,必是在大谷关投降了吕布,特地引诱我们进这个埋伏圈,难怪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孪生哥哥吕旷没有出现。”
郝昭率领这八千弓弩兵用的都是zhōng yāng军军械司新近研发的强弓劲弩,弓弩皆能连发,再加上严格训练熟能生巧的三排阵“一排上弩一排进弩一排发弩”,弩箭连发,如暴风骤雨一样,倾洒在袁军头上。
文丑拼命挥动大刀拨打劲shè而来的弩箭,因为弩箭实在太密了,他护住身体却护不住战马,过不多时,胯下战马中了几支弩箭,轰然倒地,文丑翻身倒地,刀法散乱,护不住自己,还好身边亲兵用大盾为他遮挡,文丑才没有变成刺猬。
文丑站起身,提着大刀,颤声道:“敌军箭矢太强,呆在原地,只会死路一条,前方没有响声,想必前方没有堵塞,那就往前冲,往前冲!”
文丑在亲兵的护卫下,往前冲了几里地,冲到鄂岭的出口,才愕然发现,出口外的平地上,森立屹立着两万zhōng yāngjīng锐骑兵,他们是从山岭一侧转过来的,原来这便是为什么入口封死而出口没有堵死的原因。
这两万zhōng yāngjīng锐骑兵面前已经倒下了数千个袁绍步兵,两侧也跪伏了数千袁绍步兵,蜂拥而出的袁军步兵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又困又累,遇到养jīng蓄锐的zhōng yāng骑兵,简直是以卵击石,或者被zhōng yāng骑兵的马弩shè杀,或者被长戟长枪刺死,或者干脆缴械投降。
文丑带来的三万将士,只有三千骑兵,而这三千骑兵因为目标大,多数都被郝昭的八千弓弩兵给轻易shè杀了,剩下的步兵疲惫不堪,从狭窄的出口冲出时,面对的是平地上的两万骑兵,谷口狭窄,同一时间只能冲出数百人却要面对数千骑兵的击杀,许多袁军士卒绝望无助再加上对袁绍和文丑的怨恨,干脆抛下兵器,跪伏在地,向zhōng yāng军投降。
文丑远远看到zhōng yāng军阵中那匹如火龙一样的高头大马和那马上端坐着的高大如天神的武将,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吕布竟然亲自出马!”
文丑露出头去看吕布,却没料想到山岭高处一处工事里郝昭端着上面镶嵌了千里镜的劲弩瞄准了文丑。
文丑以他多年征战的直觉,感到一股劲锐的寒风直扑向自己的脖颈,他赶紧躲闪,郝昭那支弩箭正中文丑的肩膀,文丑感到箭头剧痛,右臂无力垂下,大刀再也握不住了,嘡啷落地。
文丑身边的亲兵赶紧用盾牌将文丑护住,文丑心里一片冰凉,他之前曾经和颜良一起双战吕布却落得惨败,这次他孤身一人又受了伤,更加不是吕布对手,甚至没准连一合都走不了,为今之计就是逃,往前是死路,往后是绝路,只有往山上跑了。
文丑在亲兵的簇拥下,爬上平缓的山坡,冲着郝昭两侧防线最薄弱处猛攻过去,郝昭只带了八千弓弩兵,不可能将十几里的山坡全都防守住,文丑的几个部将效仿文丑,带着亲兵,翻上山坡,冲出zhōng yāng军防守薄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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