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经历的那些世界里，她遇到过一方普通的世界，那方世界的生灵都是一群普通人，敬畏天地，从来不敢说什么逆天而行。

“昊天，在你看来，我们是在逆天而行，然而，在我看来，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修行者，不敬天，不敬地，唯一让我们敬畏的，只有力量，在其他人看来，我是世间第一强者，可是，在我看来，你才是天地间第一强者。”

夫子看着眼前的昊天，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平静的说道，昊天的所作所为，无一不说明了，昊天是一位生灵。

只要是生灵，就会有情感，久远岁月以前的那几次永夜降临，已经让他们彻底相信，当他们强大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昊天就会斩杀他们。

没有人愿意被强者随意斩杀，所有修行者都有自己的牵挂，面对昊天，他们根本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战。

“夫子，你们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力量，甚至整个天地万物，都是我创造的，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何自信可以打败我？”

“若是你们的野心没有那么多，或许，你们现在还会继续生活在世间，继续尔虞我诈，喝酒闲聊。”

昊天看着眼前的夫子，平静的说道，这也是她最疑惑的事情，那些修行者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创造的。

为何夫子还有那么强大的自信，可以打败她？即便她只用时间法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夫子魂飞魄散。

“昊天，我当然明白你到底有多强大，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我终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斩杀所有修行者。”

“永夜降临，不过是你想要吃掉我们这些美味的食物而已，或者说，生灵对你而言，就是食物。”

夫子看着眼前的昊天，平静的说道，当他第一次感知到昊天的存在，以及永夜降临的事情后，便已经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有自知之明，此刻的他，打不过昊天，可是，他不会选择逃避，也不会臣服昊天，朝闻道，夕死可矣。

若是他在临死之前，可以见识到昊天的实力，那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只可惜，这次永夜突然降临，他没有想到昊天会有手下。

否则，依靠他苦心研究的大阵，以及他和剑圣联手，面对昊天，有一线生机可以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生灵的本性，就是贪婪啊。”

昊天看着眼前的夫子，平静的说道，或许，她真的可以考虑创造一些普通的生灵，让那些生灵无法修炼。

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每过一段时间，便毁灭一次生灵了，昊天想到此处，没有了继续和夫子聊下去的想法。

随后，昊天心神一动，一道璀璨的白光出现在昊天上空，在这道白光的照耀下，方圆千米的万物都在迅速衰老。

这就是时间法则，也是她最常用的手段。只要是生灵，就会有陨落的一天，哪怕是那些修行者，也无法躲避寿命枯竭的那一天。

夫子看着眼前那道璀璨的白光，感知到自己的修为在消散，心神一动，一道浩瀚的浩然正气从夫子体内涌出。

在天空中化作一道长河，朝着昊天冲去，而在浩然正气长河出现的瞬间，夫子化作一道白光进入浩然正气长河。

下一秒，天地间响起了一道微弱的读书声，浩然正气长河携带着一往无前的信念，以及玉石俱焚的惨烈，毫不避让的直面那道白光。

昊天看着眼前朝着自己冲来的浩然正气长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下一秒，原本璀璨的白光，化作一道淡漠无情的天道之眼。

在天道之眼出现的瞬间，浩然正气长河的力量开始消散，但是，即便如此，浩然正气长河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疯狂的朝着昊天冲去。

在距离昊天十五米之时，浩然正气长河已经消散了三分之一。

在距离昊天五米之时，浩然正气长河彻底消散，夫子的身影出现，没有丝毫的停顿，凝聚着自己所有的力量，继续朝着昊天冲去。

在距离昊天只有一米之时，夫子突然停止，只见此刻的夫子，面容苍老，满头白发，气势更是微弱到极致。

夫子看着眼前依旧平淡的昊天，浑浊的眼瞳内，闪过一抹惋惜，下一秒，一道微风吹过，夫子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昊天看着眼前的夫子消散后，心神一动，天道之眼消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向不远处的那处战场。

林夕和剑圣的战场，对于夫子如此轻而易举的陨落，昊天并没有任何诧异，即便是浩然正气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