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的晴天娃娃是水患时村民们挂上去祈祷天晴的, 常年累月的风吹雨洒已经让它们失去了本来的色彩,布料发黄,点上的眼睛也早已消失。无惨被封印上去之后, 这破旧的娃娃也被注入了灵魂, 老旧的布料焕然一新,在帕契松开手的时候,封印点也作为[眼睛]被点了上去。
用来捆绑娃娃的麻绳早就已经松动,帕契从怀里抽出一条新绳换上, 并细细的多缠绕了两圈,目光掠过咸菜好奇的目光, 他将娃娃提到她面前道:“要挂上去吗?”
“要。”小猫咪变回人形, 伸手捧过无惨娃娃。
山道两边的大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岁月, 哪怕是最矮的树枝, 也不是咸菜能够碰得到的距离。小猫咪踮着脚伸长胳膊, 也只能够碰触到叶片, 偏偏她还不想挂的太低,只能原地蹦跶, 试图拽下一根树枝来。看她这么努力,帕契唇畔的笑容多了真实的温度,他俯身托着小猫咪的腋下将她高高举起来道:“这样可以吗?”帕契的身体比叶王高,也比叶王强壮, 小猫咪在他手上感觉不到重量。
“好、好了!”视线一下子高了不少,伸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碰触到更高位置的树枝,小猫咪只觉得心儿砰砰跳的飞起, 欢愉的耳朵都跟着上下挥动了一番, 她捏起晴天娃娃的捆线, 用力的将它缠绕在树干上,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捆好了…那个……”
“还有什么事吗?”帕契问道。
小猫咪兴奋的脸蛋通红,只是在夜色中并不明显,她学着鸟儿挥翅膀的样子甩着手臂道:“可以把菜菜扔起来再接住吗?就是抛高高!”她看到村落里好多父母都这样和孩子玩耍,咸菜一直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每个人脸上都会露出大大的笑容。
这样简单地要求帕契当然不会拒绝,他向后退了两步到更空旷的地方,手腕一甩便将小猫咪扔到半空,又稳稳地将她接住。刚开始被扔到天空的时候,菜菜吓得将手脚耳尾并拢缩起,可随着第二次、第三次被抛举上去,恐惧便被兴奋取代。夜空中又大又圆的月亮,在眼中不停的放大收缩,她像是在空中徘徊飞跃,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舒适的猛吸一口新鲜空气。
“哈哈哈…高一些!再高一些!!”
虽然有些不礼貌,可是菜菜的脑子里,不知不觉又出现了妈妈的影子。和帕契在一起的时候,它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还是那只没有离开妈妈的小猫咪,他会和妈妈一样,包容着它一切的任性。
菜菜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就喜欢趁着妈妈弯腰的时候跳到他的后背上,妈妈虽然会抱怨着,说小猫咪太调皮,可又不会忍心把它赶下去,他会弯着腰,背着它行动,直到它失去兴趣主动离开。
其实当年没有皮毛保护的妈妈,被它用爪子挠着后背,应该是很痛很痛的吧……
直到小猫咪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帕契才将笑得气喘吁吁的她放了下来,咸菜在落地的同时变回猫咪的形态,主动跳到帕契的身上,在他拱起的大腿上落座。夜里的风很冷,但靠近的火堆和屁股下的大腿却是暖烘烘的,咸菜在帕契身上盘成圆圈,在他的抚摸下闭上眼睛。
菜菜通身漆黑,只是额头和身上分别有两团白毛,无论是帕契还是叶王,在摸猫咪的时候,都习惯在背上的白毛处多做停留。感觉到身上大手的停顿,咸菜甩动的尾巴停下来,扭头解释道:“这里的毛就是白色的,摸不黑的。”小猫咪以为他是想把白毛都撸黑。
“我知道,白色的也很漂亮。”手感一样好,帕契笑道。
“不好看,猫咪还是纯色的最好看了。”咸菜的情绪低落下来,扭着身子将背上的两团白毛舔湿。因为身上的杂毛,它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类嘲笑是小杂毛,如果是纯色的猫咪的话,他们只会感慨猫咪多可爱。就像是狗狗殿下杀生丸一样,只要洗白白一些,就会被夸奖毛色好看。
从咸菜的脑中读取到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帕契抚摸它毛发的手逐渐慢了下来,他的目光在那两团白毛上停留了一会儿,才道:“纯白、纯黑的猫咪虽然受到欢迎,可是人们更容易记住的却是独一无二的菜菜。”食指和无名指挠了挠猫额头,他继续道:“京城里的公卿会把眉毛剃掉,另在额头画上圆眉,可菜菜天生就有高高的圆眉毛,人类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是这样吗?
小猫咪支起脑袋,用爪子磨蹭了下头顶。
后半夜刮起了北风,帕契适时用披风将自己和猫咪一起包裹住,他向后靠坐在树上,抱着小猫咪道:“就算菜菜以后和很多猫咪混在一起,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来。”
第一次被夸奖毛色,小猫咪得意的翘着尾巴尖,可是以后这个词却是它不愿意听到的。望着帕契的下巴,小猫咪问道:“帕契有想去的地方吗?”早晚有一天,也会和药郎一样和菜菜分开吧。
收拢了下怀抱,帕契不答反问道:“那菜菜呢?”
找妈妈。
无论过多久,这都是小猫咪唯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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