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地偶究竟是胎生还是卵生这个问题, 唐肖没有纠结太久。
她合上手掌。将这颗地偶临走前塞进她手里的, 疑似地偶蛋的小东西放置入了系统空间。
然而下一秒,地偶蛋被系统空间弹了出来。
【该物质不符合系统空间收容规定、无法置入。】
嗯?除了系统病毒外,系统空间还有无法收纳的东西?
不仅唐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洛二也很惊讶。
它反复检测了数据, 摸不着头脑地说:“数据显示的没错, 这个黑色袖珍蛋的确不允许被进入系统空间。按照规则,任何不允许进入系统空间的物质都会被具体分析后反馈给我, 可是……”
唐肖:“可是什么?”
洛二:“可是系统空间拒绝得太快了,没来得及检测qwq。”
唐肖:“……”
她思考两秒,取出了闲置许多时间的空间袋, 把地偶蛋送入其中——
“咻。”
连活人都能装纳的bug空间袋, 居然也失效了。地偶蛋被无情地弹了出来, 弹回唐肖手中。
安吉终于注意到这个蛋, 有些惊异地问:“这是……?”
唐肖:“闭嘴。”
安吉:“好的。”
经过系统空间与空间袋的双重拒绝, 唐肖已经明白这个“地偶蛋”颇为不同寻常。
——这只蛋属于地偶族吗?蛋里面的生命是什么?为什么地偶会把这只蛋给她?
有一瞬间,唐肖想到了自己刚获得不久的技能。
【刹那的真实】。
这个技能可看到一切真实,如果用来看地偶蛋, 大概率能破解其中的神奇之处……然而一个技能冷却十年, 用在这里未免得不偿失。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谬误, 那就是“真实”概念本身就存在有限性。对于一个蛋来说, 它的真实是蛋壳里面的生命, 还是这个蛋诞生的本质?如果被判定为“只要透过蛋壳看清里面”就是真实, 那完全可以等到破壳, 技能完全不用浪费在这里。
因此,唐肖只是端详了地偶蛋一小会儿,就把它收到了口袋里。
一个非酋的自我修养,就是少好奇,多做事。
反倒是洛二抓心挠肝,恨不得地偶蛋能早日破壳,让它知道里面是什么妖怪,竟然让系统空间都吃了亏。
——这是一个系统的尊严!
***
“阿嚏!”
“阿嚏!”
乌石摸了摸鼻子,挥开空气中漂浮的白絮,回头提醒:“大家小心一点,这里一走进来就会打喷嚏。尤其是跑步的同志,不要把它们吃到肚子里。”
“同志”这个词是唐肖新教给他们的,说是什么无产阶级同胞内部的称呼……乌石没听懂,但是他们都很喜欢这么叫。
这个词太好了,一切都可以用“同志”来称呼。
负责跑步前进的巴洛等人,可以称呼为“跑步的同志”,也可以叫做“巴洛同志”;坐在蜘蛛拉车上的,可以叫做“坐车的同志”……万物皆可同志,非常符合他们简朴的语言观念。
乌石兴冲冲在前面跑,在他身后,一个组合颇有些滑稽的队伍出现在树林入口。
最前面的当属唐肖——准确地说,是坐在九腿蜘蛛上的唐肖。
她悠哉坐在上面,稳如老狗地指挥九腿蜘蛛攀爬赶路。昔日凶残霸气的九腿蜘蛛,现在已经成了一只任劳任怨的拉车工人。不仅身上驮着人,九条腿飞快地身后还用草绳拉着一块方状木板,木板上坐着队伍中的老弱病残——安吉和鲁萨。
至于剩下的青年,反正身强力壮,那就跟着蜘蛛跑吧。
于是,整个队伍就这么分成了三部分——急速跑步前进的苦比,轮班坐蜘蛛板车的老弱病残,还有蜘蛛身上的唐肖。
距离地偶一事,已经过去了三天。
巴洛双眼无神地跟着队伍跑,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甚至还希望再来一波怪物,这样他们好歹还能休息一会儿。
这三天里,他们又遇到了两拨袭击。一次是一条树干粗细的巨大蟒蛇,另一次是一群隐藏在树根里的毒蚂蚁。有了树魔和九腿蜘蛛的锤炼,众人的心脏已经非常强大,对这种水平的危险处变不惊,甚至还想趁机打个盹。
蟒蛇和毒虫当然都被唐肖解决了,而且秉持着绝不浪费任何物资的原则。蛇皮让众人扒了做衣服,蛇肉晒干烤肉熬汤。毒蚂蚁的老窝被端了不说,还按照毒物近处必有奇植的原则挖了不少药草。
为了庆祝丰收,唐肖拿出一罐蜂蜜,作为当天晚上的甜点。
累到吃不动东西的众人:“……真香!”
而另一边,拥有“重生优势”的安吉却全程神隐,再也没提过用“神谕”来避开危险的事。
——这只因为她已经看清现实:上辈子好几次差点把她弄死的危险和怪物,在有唐肖坐镇的队伍面前全是白给。有那个装神弄鬼的时间,她还不如都用来练习提升法力,省得下次遇到怪物抬手就跪……至少也要有点战斗力啊喂!
同样的,在众人面前她也懒得再维持人设——操练之下人人平等,拉拢人心不如多吃口蜂蜜。
于是,弗洛村庄的纯情青年们发现他们的安吉变了,不再是那个鲜花一般的娇嫩少女了。在唐肖神使的折磨下……她变成了一个穿着蛇皮护甲和鞋子,一顿能吃三磅肉,跑起步来健步如飞,轮到坐车时立即装病的心机神使!
啊,这残忍的世界。
唯一影响不大的就是乌石了,他力气不大但是尤其擅长跑步攀爬,就自告奋勇负责探路。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在众生皆累的时候看起来就特别招人讨厌。
“安吉神使,你看,这像不像一朵花!”
乌石快乐地捧了满手的飞絮,柔软白色的飞絮汇聚早手心,仿佛一朵蓬松的花。乌石捧着花给安吉看。
安吉刚施出一个失败的法术,正躺在木板上看蜘蛛屁股,越看越觉得这个世界毫无意义。闻言只是懒洋洋抬起眼皮,“好看个头,小心有毒。”
乌石笑:“小时候外婆讲过关于这些飞絮的故事,他们是一种花的种子,一生都在风中度过,看遍无数城市和大陆的风景。直到它们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遗憾,才会选择落在地面,随后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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