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车灯浮现时,苏晚筝就迫不及待要下楼去了。
透着模糊的窗,她看见席江燃颀沉的身影特别显赫地站在车边,眼神微亮。
可他没急着回家,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苏晚筝趴在窗台上看,夜晚的光线太暗,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朦胧身形——
长发披肩,穿着条掐腰的裙子,身材娇瘦小巧,看不清那脸。
是宋琉星吗?
还是他身边的哪个秘书?
不过不容她多想,很快房门锁匙声响起,她立刻“咚咚咚”地下楼,一步一跳跑到玄关迎接他。
昏暗灯光下他脸颊深邃无垠,显然透着疲惫。
剑眉如飞,黑眸深深瞧着她的脸颊,漆沉的眼底一层温柔。
没抗拒她的拥抱,两只细白胳膊挂在脖子上,他很体贴地俯身搂住她的腰,在她小臀上拍了拍:“怀孕了还跑跑跳跳的,小多动症。”
苏晚筝耳朵被他磨得痒痒的,一天没见到,是想念极了。
侧头吻了下他的脸颊:“谁叫你这么晚才回来,吴妈回家过年,说好给我做饭的,都几点了。”
席江燃这才想起,把她身体拨开,摸着她瘦瘦的脸颊:“吃饭了没?”
她垂下眼眸不说话,牵着他的手走进房门。
席江燃却注意到她手指贴了两个创可贴。
呼吸一紧,将她葱白的手指挽起来,一根根地看:“怎么伤了?”
女人不说话,软软小手捏着他走到门前。
伸手开灯,厨房桌上乱糟糟的,砧板上有血也有鱼鳞片,刀子在水池里泡着。
“我等你回来无聊,就想把鱼杀一下。剥鳞片的时候划到手指了。”
怕他生气,苏晚筝小声解释,在他脸阴沉下来前,又很快地说,“可我把甲鱼汤都喝完了,真的,你看。”
“……”
男人被阴雾笼罩的脸,一秒消失。
又露出无奈,摸摸她的头发:“下次这些海鲜带刺的少碰,割鳞片也要戴手套,感染了怎么办。”
她不好意思地吐舌:
“是打算戴来着……但刚拿出手套就去接了个电话,转头回来,忘记手套去哪了……”
“……”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
十分钟后,席江燃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找到瑟瑟发抖的一对手套。
厨房灯温暖打开,男人将黑色衬衫脱了,换了身米色家居服,袖子撂到手肘处,开始娴熟地处理鱼和肉。
苏晚筝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着他忙碌来去,闲的无聊,整理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跑到楼上去。
她要回房间,继续织那个没织完的围巾。
今天一整天就待在家干这个活,差最后一排针脚了。
原本打算跟他好好一起过生日的,连酒店地址和庆祝方式都准备好了。
却因为江清霾的事,两人分开了很久,直接把生日也错过了。
将男人的外套挂在卫生间里,把手机和银行卡一股脑掏出来,准备把他的外套熨一熨。
忽然洗手台上,手机亮了丝光。
她起初并没看他手机的心思,可那消息接二连三地发过来,屏幕就一直没暗过。
工作消息?
心里猜测着,拿起手机想下楼递给他,无意间瞥了眼屏幕。
3条消息来自“霜”:
【江燃,不管怎样,谢谢你今晚陪我吃饭,在榕城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觉得特别安心。】
【今晚我的话,希望不会让你为难。】
她木讷盯着那条短信,字里行间透着小女人的怜惜。
“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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