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霜降便怔怔坐在那,木讷地盯住蔡龙的眼睛:“这……这是预谋,江吾知怎么能这样害我?他知道手机里有我与他联系的唯一证据,就趁乱让手下把我手机偷走!他怎么能那么无耻!”
喻霜降掀开被子下床,愤怒拔掉手上的输液管。
输液瓶被她巨大的动作撞击到地上,碎成一地,液体飞溅。
她浑然不觉,像被逼疯了般,跌跌撞撞撑着不稳的身体到门前,“警查!我要报警!是江吾知害了我,祸害苏晚筝这件事,是他先找上我的!”
她尖叫声回荡在走廊里,门口警查立刻站起身,掏出警棍押扣住喻霜降,厉声喝道:“干什么呢!”
“警查先生,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要害我的人是江吾知,你们去抓他啊!”
警查挠了挠耳朵,冷漠用警棍将她横在墙壁上,转身挥手叫来医生。
几个医生护士将喻霜降架回了房间,她仍旧不死心地大声尖叫着,直到镇定剂注入皮肤里,她吵闹的声音才慢慢平息。
那警查深吸口气,满脸压着不悦:“忘记自己是罪犯了?竟然在医院大吼大叫,要不是她得了重病,早该在局子里待着了。”
蔡龙双手合十,“对不住,哥,我家小姐她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您相信我,确实是被人骗了……”
“信你?每个罪犯都说自己无罪,那这罪是谁犯的?鬼咯!”
警查冷笑,不再吃他这一套,“被人骗总有证据吧,你们非说和江先生同流,那你们总有联系往来吧,通话记录,消息记录,随便一样都是有利的证据。”
“是,我明白……”蔡龙露出为难的神情,低头不语。
见他说不出话,警查心里明白了个大概,冷冷嗤笑:“你们最好老实点,再让我看到出格行为,我会直接检举到上级,撤销喻小姐的保外就医。”
……
时苒与陆翡几乎是前后脚赶到,匆匆到走廊时,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坐在那。
背贴墙壁,安静垂颈,双手交叠环在胸前,睡着了般。
时苒不由放慢了脚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席总睡着的模样。
与在电视中看到的肃穆不同,静谧又温柔。
心里对他的怨气少了几分。
她换位思考想,这段时间,他忙前忙后地找筝筝,一定是累坏了。
不过,一听到他们走近,席江燃便睁开了眼睛,眨两下去掉疲倦,起身沙哑着说:“你们来了。”
“去里面休息会吧。”
陆翡难得见面正经态度,拍他肩膀一下,“孩子还在是好事啊,这下你能安心闭眼睡觉了吧。”
这几天的波折有够大,不知道席江燃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席江燃笑了下,俊朗眉眼间难掩柔和的喜色。
陆翡犹记得他把苏晚筝从滂沱大雨里抱出山林时,那张被雨水描摹冰冷如撒旦降世的容貌,与此刻的温暖对比鲜明
男人有了孩子以后,转变还真是不一样。
“还不能闭眼。”他语气颇有深意,明显是有话要单独与他谈。
不过,时苒品不出他们兄弟间的默契,只迫切隔着窗户,看向里面的苏晚筝。
“筝筝好像醒了,现在还不能进去看她吗?”时苒回头问席江燃。
他摇头,隔着玻璃窗,与女人静淡疲倦的眼神对视,温柔几寸:“医生说要做过检查,才能进去探望。”
苏晚筝身体沉重地躺在那,不知为什么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了。
她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小腹又流血?
然后她猛然想起,是清宫手术没做的后遗症吗?
席江燃隔窗注视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温柔祥和。
与她进手术室前相比,多了几分不明的暖意。
苏晚筝心里恶骂,这渣货,竟还有心思笑。
喻霜降的事,孩子没了的事,她还没有好好找他算账。
苏晚筝没好气回他一记白眼,满腹怨气地别过头。
被白了一眼,席江燃也不觉不快,笑意平和,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消息告诉她。
可他觉得时机不对,得挑选一个足够好的时机,献上自己的歉意,再同时将这则喜讯告诉她。
席江燃想起小五十分钟前给他打的电话,唇侧不觉轻轻上扬。
不如,就挑在他一举铲除江吾知的时候。
“陆翡,你跟我出来,抽支烟。”他抄兜离开玻璃前,扫了眼陆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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