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翡本想拒绝,听到这话又有点心动。毕竟跟龙总合作很愉快,又是个大方热情的人,相信他介绍的老板都比较靠谱。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感谢龙总。”
送走龙总,陆翡让副助去联系礼服定制店,为他定一套新的宴会用西服。
回到办公室时,小季低声在他耳边说:“陆总,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今天黄雁又去闹事了。”
陆翡刚好的心情,又变得阴沉起来:“她又闹什么事?”
“据说是不满时大器的审判,去求时苒外婆,让时苒跟他们和解。老人家不肯,就吵起来了,后面时苒来了,好像还受伤了……”
陆翡听到后面,眉眼愈发隐晦冷涩,“伤哪了?”他一边问,一边拿起手机。
小季连忙安抚说:“伤了额头,包扎过了,还好。”
陆翡搁在鼠标旁的拳头逐渐握紧:“伤了头?黄雁往她头上砸东西?”
他的呼吸阴沉冷森,已经按捺不住那愠怒,她那么细皮嫩肉,额头一层薄薄的皮肤,他都不舍得用力敲,黄雁怎么敢动。
“是……不过没有大碍。”
“让医院的人守着她,直到她回家,免得黄雁起报复心,在路上对她动手脚。”
小季点头:“是,只是我担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小姐这几天原本心情就很差……”
陆翡手指轻捏眉心,似乎很头疼:“我清楚。”
……
夜色渐深,时苒出医院后没有立即回家,上出租车后,鬼使神差地跟司机说去“醉臣”酒吧。
听苏晚筝说,陆翡和席江燃都爱来这里喝酒。迷醉夜色里,男女放纵畅饮,欢歌笑语,就能抛却一切的烦恼。
她从没喝过酒,除了从前给爸爸倒过酒,连酒瓶子都没摸过。
拉开酒吧椅坐下,肆意玩转酒杯的调酒师笑问:“小妹妹,想喝点什么?”
时苒看一眼他背后花花绿绿的酒,她一个都叫不上名字。
调酒师将菜单推到她眼前,时苒一一看过去,随便指了个看上去度数不高的乳白色清液:“就这个吧。”
那人惊讶,怀疑地上下打量她:“wow,areyousure?小妹妹,你成年了吧。”
“就这个,刷卡。”时苒不想跟他过多解释,把卡拍在桌上。
很快不出五分钟,高脚杯被轻轻推上桌:“请慢享用。”
时苒学着陆翡那样,两指压在杯底,轻轻晃动着高脚杯。
从透明的杯子上,看到自己哭过的眼睛迷离而无神。
这几天她哭太多,都肿起来了,鼻子永远是红红的,很难看。
猛地仰头喝一口酒,那股直蹿鼻尖的致命腥辣味,差点没让她硬生生呕吐出来。
她捏着鼻子呛得满脸通红,硬是强忍着咽了下去,顺喉咙下去,所经之处都像烧起了一把剧烈的火,腥辣猛烈。
……
进了酒宴场所,陆翡依旧摆着一张商业假笑的脸庞,与每个老板打招呼,优雅地自我介绍。
这些老板,大多数他以前都认识,曾经站在父亲身边的他,当时特别不屑,那不过都是一群陆家的舔狗。
他此刻坐在酒席桌前,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老板们,忽而心生感慨。
不过短短数月过去,不管从心境还是认知方面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商场磨人,把他顽痞高傲的性子逐渐磨得圆润自谦,真正与他们站在一起,才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陆翡看过很多同行因接不到单子而愤懑变卖公司的,悲愤到跳河自尽、妻离子散的,他却反而乐在其中,越是困难,越是锻炼他迎难而上的能力。
“怎么样,小陆,我这个宴会举办得还不错吧。”
他正出神地自我检讨着,忽然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
陆翡认出了龙总的声音,立刻起身迎上去时,却对上一双盈盈温柔的注视。
那轻挽着龙总手臂的女孩穿着绛紫色长裙,肤白如凝脂般,一头秀发别在玉肩上,眉如弯月,眼如星辰,正脆生生打量着他。
他刹那怔住,随即对那女孩礼貌颔首:“这位是令千金?”
“哟,你一下就注意到了啊。”龙总推了下眼镜,似乎正合他意,“小女龙婉,今年20岁,刚从f国留学回来。”
“陆总,你好。”龙婉玉面羞涩。
20岁的年龄一身逆骨,爸爸提出给她介绍一个英年才俊时,她还特别不屑地想,他认识的能有什么年轻人,都是些大叔老头,哪个配得上她。
却不料还真如爸爸所眼,是位才俊,格外的英气俊朗。
陆翡体格高大,眉眼深邃,尤其那双桃花眸特别拨人心弦,涟漪荡漾,龙婉瞧着他心脏砰砰乱跳,一时手足无措的。
“你好。”陆翡无视过女人潋滟的目光,与她绅士地握了下,“不知道龙总今天带女儿来,没带什么礼物,还请龙总见谅了。”
“既然没带礼物,那就加个微信吧,多认识个朋友,总是好的嘛。我女儿也是学设计的。”
陆翡聪明人,不会不懂龙总这一来二往的什么意思。
他微微露笑,打开微信二维码给她扫:“龙总说得是。”
龙婉真是爱死爹地了,立刻拿出手机扫码加好友,眼神小鹿般羞怯。
她鼓起勇气试探地问:“陆少这样随便加陌生女性的微信,女朋友不会吃醋吧?”
“小婉,你说什么呢,没轻没重的。”龙总瞪女儿一眼,却无责备之意。
“暂时还没女朋友。”陆翡轻笑,末了饮一口酒,悠悠然地说,“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他说这话时还望着龙婉,她承着那悠笑的视线,差点心脏都停住了。
莫非,他这话的意思是……
龙婉心脏快跳出喉咙,二十年来向她表白的男性无数,从未有过这样一位男子让她心跳加速。
她一直相信,二十年的空窗不代表什么,只是她要等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果然,她等到了。
龙婉紧紧攥着手机,娇俏不敢看他的视线,心却跟捣蜜了似的甜。
此时,陆翡手机响起,他一瞧,是医院守着时苒外婆的手下,他受吩咐去守着时苒回家,现在该是已经平安到家了。
“抱歉失陪。”陆翡淡淡抬手,随即转身走到窗口接电话。
那头,手下的声音无奈又无助:“陆总,时小姐晚上没回家,去【醉臣】喝得醉醺醺的,我要送她回去,她就撒泼不让我碰,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陆翡眉头一下皱得能夹死苍蝇:“什么?”
他揉着太阳穴,头疼的小女人,怎么好端端的跑到酒吧去了,哪个混蛋教她去那种地方?仔细一想,带她去过【醉臣】的只有自己这个混蛋。
“你在那守着,”他冷声吩咐,“别叫那里的人趁乱占她便宜,我马上赶过来。”
“好……”
挂下电话,陆翡叫小季代表他继续参加宴会,便匆匆离开宴会现场。
一路驱车飞快驶到醉臣,不过10分钟的时间,一推门走进去,便看见时苒正跟着一个白头发的男人进男厕所。
陆翡眉心乱跳,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时苒的肩膀,沉嗓子低吼:“昏头了你,往哪里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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