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当场软瘫在地上,一片血泊成河。
陆念元手脚发软,差点没顺着墙栽在地上。感觉两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低头看,裤子湿了,一股怪异的骚味。
活生生的一条命,方才还跟着自己,如今变成抽搐两下就失去性命的尸体,再无动静。
旁边有手下哄笑出声,指着陆念元的两裆之间:“这就吓尿了,你也是真的怂,好歹是堂堂陆氏大少爷。”
陆念元脸色惨白颤抖,音节卡在喉咙里发不出,直面死亡的恐惧,致使他连双腿都僵直难行。
而男人清沉的脚步声走到陆念元面前。
长指重新戴上面具,那一地血河映着他冰冷无情的淡笑:“轮渡旁有一艘小船,你把尸体运上床,沿着东侧一直航行,到那里有人处理。”
陆念元后知后觉地抬头,后颈都是汗,眼眶发抖看他。这男人杀了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似的云淡风轻,显然经他手屠杀的不止一人二人……
他唇瓣颤抖:“我不做了,我不做了,那个钱……不用打到我账上了,行不?求你放过我一命,求你……”
面具男薄唇忽而牵起一丝弧度,慢慢俯身,灼灼与他凝视:“想退也可以,这笔钱我照打给你,但你还得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
他没说话,比了个手势,身后人高马大的壮汉压住他,另一人拿了个钻头似的东西,往他眼眶里伸。
“啊!啊——”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陆念元死命挣扎,衣服布料都被撕成破烂,“不要,我的眼睛——”
“我这人向来重情重义,合作一场也是兄弟,要离开总得留给我一些纪念,比如你这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眼睛。”
面具男带笑蹲在他面前,漠漠然注视他死命挣扎的狼狈样,“你说呢?”
陆念元死死闭紧双眼,被吓得涕泗横流,“我不!我做!我做还不行吗!我马上就去处理尸体!求你放我一马,大哥,放过我吧!”
那壮汉立即从他身上起来,陆念元连滚带爬坐起来,苍白着脸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另一位西服眼镜男把陆念元拉起来,手脚冰凉,不近人情地命令:“动作利索些,海域每20米,上空都有九爷的直升机盘旋巡逻,你的动向我们一清二楚,别妄想逃跑,不然叫你陪王调查员一起共赴黄泉路。”
陆念元双眼惊悚充血,靠着墙边大口喘息,断断续续听清了那最后一句话。
王调查员?
他大惊失色,看向地上的死尸。
王志平……不是设计公司经商的吗?怎么变成调查员了?
……
陆翡驱车到医院附近的一家超市,里面东西很齐全,到了深夜这个点,生意依旧很好。
陆翡把车锁在路边,推开卷帘进去,正遇上结账在收拾塑料袋的韩美玲。
韩玲美见到他时,表情惊愕了下,随即露出警惕和生疏的神情,抓紧塑料袋,装作不认识离开,一转身就没了踪迹。
陆翡笑笑,拿了两盒牛奶和一盒巧克力到收银台,刷完卡后,他把一盒巧克力交给收银小姐,露出迷人的淡笑:“小姐姐,刚才走的那位小姐,是不是买了个避孕套?”
收银员睁大眼睛,低头看着这盒心型费列罗,加上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昂贵的行头与俊美的容貌。
她推了推眼镜,没收那巧克力,脸却温热了:“你自己看架子上少没少,不就行了。”
陆翡扫一眼,心知肚明,笑着将巧克力重新推给她:“谢了,明白,这盒当做给你值夜班的奖励。”
把车继续开进医院,他抱着女人上楼,手下下楼来接:“陆少,正巧洛扬隔壁病房今天刚好搬走,刚打扫过,明天才有人住进来,你跟时小姐可以进去。”
“跟医生报备过了?”
“已经报备过来,可以放心。”
陆翡颔首,抱着时苒走进小病房。
果然就安排在洛扬病房的隔壁,这里僻静,距离护士站也有距离,除了偶尔经过检查的护士外,没其他人经过。
这隔壁的病房刚走人,周遭又寂静无人,孤男寡女,今晚必有好戏。
陆翡耳朵里响起车上听见的那几句歌词,不到黄河心不死,是时候让她知道了。
沉邃看着暖色灯光下女人熟睡的容颜,呼吸宁缓,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般。
他掌心轻盖上她的脸颊,眼中有几分不舍与疼惜。
……
“我回来了。”
韩玲美将一盏香薰灯立在床头,幽幽香味从里面散出,沁人心脾。
洛扬在床上缓慢睁开眼,黑眸沉淡而疲倦,他瘦得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胸膛处,毫无动静。
“该换药了,今天我没叫护士来,你坐起来。”
韩玲美温着嗓子,潺潺动听,配着这香薰味道,空气顿时充盈上暧昧。
洛扬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怎会不了解她的心思,他冷笑:“我还生着病,你就上赶着来犯贱?”
韩玲美暗中咬了牙,替他宽衣解带的动作却没停:“我是看你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
洛扬扯出丝谑笑。
韩玲美脸颊透上薄红,涂药的力度重了些,“说我犯贱,你每次不也挺享受?”
洛扬慵懒地转着脖子,没否认,语气阴沉:“今天没兴致。”
韩玲美眼底阴恻恻的一片,把药上完后,将瓶子放回桌上,然后开始解男人的裤子,“你躺下吧,我来。”
洛扬捏起韩玲美的下颌,注视她微红的双眼:“委屈什么?说你犯贱有错?”
“我就是犯贱,怕你在牢里受苦,花那么多钱把你报出来,日夜不分地守着你照顾你。你从入狱到现在,时苒有管过你一下吗?她甚至都不关心你死活,在你最艰难的时候,跟陆翡上床!背叛你对她的好,也就你执迷不悟!看不清谁才真的对你好!”
提到时苒,就像一根哽住喉咙下不去的鱼刺。
男人俊容顿时沉下,忽然虎口掐住韩玲美的脖颈。
从床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注视她痛苦挣扎的表情,眼眶充红:“没人拿刀逼着你保我出来。出来那几天住你家伺候你,还不够感恩,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韩玲美哽咽着,热泪滚在洛扬的手背上,她一字一句艰难问:“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那么尽心尽力地对你,想要的就是这些吗?”
她忽然昂起脖子去吻男人,气氛烧到最动情,韩玲美搂着男人,颤抖着咬他的唇瓣:“我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啊,洛扬,我要你的后半辈子,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
隔壁已经开始传来动静了,窗户只要打开一些,就能听见韩玲美的尖叫声。
陆翡淡然敛眸,看着床上依旧深睡不醒的女人。只是这小东西还没醒,隔壁进行得再激烈也无用。
陆翡唇畔轻勾,俯身爬上了床,掀开被子。
她睡的姿势有些糟糕,衣服一边被掀起,他眼色被诱得发红,低头吻她,轻轻咬她的唇瓣。
她被他弄醒了,低头一抓,握住男人一截手腕。
分明穿着正直规整的西服,却像人皮下的野兽。
“变态,你干嘛!”时苒尖叫一声。
谁料她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陆翡忽而俯身用唇堵住了她的唇,将自己炙热的呼吸渡过去,不给她发声的余地。
时苒一个天旋地转,身子已经被她抱起来。
他抱着她轻松自如,走到窗台,将她的身体放在上面。
时苒完全以一个被动的姿势,死死抓着他的领带:“唔,陆……”
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意识就被窗户外灌入的冷风所击碎。
他热烈吻她,一冷一热将她大脑吹得晕乎乎。
时苒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发疯,奋力抵抗,突然钻进耳朵的风声弱了些。
她听见一些靡靡的动静,来自隔壁的窗口。
时苒猛地睁大双眼,那熟悉的声音,让她一下陷入安静。
陆翡知道她听见了,稍微放她喘口气,唇角勾了起来。
时苒身体绷紧,差点没栽下去,惊恐抓住陆翡的肩膀:“陆翡,我们现在在哪里?隔壁是谁?我怎么好像听到……韩玲美的声音?”
“仔细听。”陆翡笑着,指腹细细揉着她的耳垂,慢悠悠地指导她,“仔细听,还有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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