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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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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听见她的声音,难抑激动地说:“姐姐,是我!”

对面顿了下,宋霏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宠溺一笑:“下午跑去跟同学玩了?”

“对呀,我室友,说是提前给我过生日来的。”宋初眨眨星辰般的眼睛,“姐姐你也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嗯,来找你谭叔叔办点事,顺便,把生日给你一起过了。”

提起谭叔叔,宋初表情凝了住:“找……谭叔叔吗?可姐姐你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打算不再见他了吗?”

宋霏淡薄一笑,将事情过程轻描淡写:“有点事情还没解释清楚,想找他好好谈谈。”

“哦。”

“这几天太忙没给你打电话,有好好吃饭学习吧。”

“当然啦。”宋初手指缠着电话线,孩子气地撒娇,“姐姐,我可想你了,想现在就见到你。我明后天都没课,今天晚上来找你睡觉好不好?”

“多大的孩子了,还天天要跟姐姐睡,丢不丢人。”

宋霏无奈发笑,“我定的经济型旅馆,床小的很,不好睡的。明天姐姐来找你,带你去买个蛋糕,吃点好吃的。”

宋初兴奋地点头:“好,那我等姐姐来!”

……

许是要见到姐姐太兴奋,宋初第二天早上七点就醒了,八点半便抵达宋霏定的旅馆楼下。

借了旅馆前台的电话,给她打了好几遍,宋霏才睡眼惺忪地接起:“喂……”

“是我呀,姐姐你在哪个房间?我给你带了早餐。”

宋霏揉着眉眼从床上起来,一看时间九点不到,她只睡了五个小时。

报了房号,没几秒钟,就听见楼道口“咚咚咚”欢快的脚步声,门铃按响,朝思夜想的小脸就在门外。

姐妹俩紧紧拥抱,宋霏下巴贴着孩子,揉揉她的脑袋:“瘦了。”

宋初长这么大,是真的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说不思念,是不可能的。

宋初白皙鼻尖顿时红了,眼眶滢滢的,有几滴泪涌出来:“姐姐,我真的好想你……”

这一月在学校受的痛苦也好,委屈也好,全都化在淅淅沥沥的哭腔里。

人真的是很神奇的动物,孤军奋战时,咬碎了牙都会挺着;可一旦有了依靠,就本能变得脆弱柔软起来。

姐妹俩中午去吃了那家海底餐厅,带了蛋糕去吹蜡烛时,餐厅还十分人性化地放起生日快乐歌,弄得宋初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想哭。

她问起姜医生怎么没来时,姐姐只是敛眸一笑:“院里突然要他开会,就来不了啦。再说,我是来见谭九州聊聊的,哪能带他来。”

宋初点点头。

宋霏一边漫不经心地切割牛排,一边问:“谭九州也是最近才到榕城的,他来找过你没有?”

宋初吃蔬菜的动作一愣,一口包菜丝叼在嘴里,傻愣愣地瞧着她,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呆羊。

宋霏忍不住逗笑:“你怕什么,见过就见过嘛,虽然分手了,但都是朋友。”

宋初把那口菜吸溜进去,把之前在巷子里遇险的事告诉了宋霏。

宋霏若有所思听着,这次她表现得很平静:“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在学校里交友要慎重,那个周家受贿的案子,最近都传到我们那去了……”

宋霏给她夹菜的手顿住,脑海里慢慢浮起一个念头。

小助理说过,周家受贿遭举报的案子很奇怪,周家二老近几年的活动都是围绕着女儿进行,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举报呢?

除非是跟他们家女儿有近仇的……

方才听宋初一叙述,宋霏赫然皱眉,脸上笑容散了片刻。

宋初“哦”了声,轻轻点头:“原来他们家以前受贿啊,我也不知道呢,反正上课上得好好的,周妙星就突然被押走了。”

沉吟几秒,宋霏用纸巾擦了擦嘴,表情淡了许多。

“对了,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谭九州家住在哪吧。”

宋初直截了当报了地址给她。

下午吃过饭,给了宋霏一信封的钱,20张红票子,宋初捏着手心都冒汗,“姐姐,我用不了这么多呀。”

“花不完就留着,请你那好同学出去吃吃饭,人际关系要处好,这都是你以后的财富,明白?”

宋初似懂非懂,抱着盛下的大半盒蛋糕,看姐姐上了出租车,朝她摆摆手。

下午五点,宋霏终于在公寓楼下等到了谭九州。

一辆极其漂亮的银色suv缓缓驶来,驾驶座主座上的谭鸢州敲了敲方向盘,对邻座的男人一笑:“哥,又是等你的吧。”

谭九州隔着车窗与宋霏对视,在今天早晨,他就从老爷子那的人得知,他见过宋霏了,也把两人通话的内容仔细听过一遍。

他料到宋霏会来找他,通过宋初询问他的地址。

“你先回去吧。”

“喂,你到底要占着我的房子多久啊,给个准信?”谭鸢州翻了个白眼,对这风流成性的老兄弟无语。

“你不是还有一套在市区么?比这大得多。”谭九州抽出一根烟含上。

“哼,市区那边的房子吵死了,我住不习惯。我不管,我借房子给你,还帮你跟爷爷保密去向,你必须得补偿我。”

谭鸢州小手一摊,“迪奥最新限量色托特包,明天发售。”

谭九州微笑:“没问题。”

下了车,谭鸢州隔着车窗冲他一个鬼脸,然后驱车掉头离开。

宋霏静静目视他走来,心跳声声捶胸落地。

她捏紧手里的包带,看着那张英俊削薄,曾让自己深爱又深恶的脸庞,许多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

宋霏扫一眼那辆白色车子的尾灯,“你新女朋友?”

“妹妹。”

谭九州用卡开门,“有什么事,我们上楼说。”

宋霏眉眼松动了下,随他进去。

简约却宽敞的起居室,地上一双拖鞋扔过来:“宋初穿过的,你穿吧。”

“我跟你爷爷聊过了。”

宋霏一边穿鞋,一边跟上往厨房走的男人。看着他高大身影站在眼前,熟悉的气息那么贴近鼻尖,心头不受控制涌起温热。

她走过去,柔软的双臂轻轻环住他宽阔的腰:“当初是老师抱着你跳下去自杀,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这很重要么?”谭九州单手去解她的手臂,“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因我而死。你作为人民正义的形象,理应向我讨伐。”

宋霏咬唇,“我一直以为是你推老师下楼,才逼迫自己憎恨你,我不分昼夜地工作、调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但最后,我发现我根本忘不掉你,你爷爷的几句话,就直接把我击碎了。”

他面无表情盯着缓缓冒出热气的水壶,没有开口。

“你爷爷告诉我,你心里一直是有我的。现在想想,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有很多机会杀我,杀老师,可你都没有。”

宋霏掌心慢慢抚上他的脸颊,颤声说:“我知道,你是有良知的罪人,去自首吧,谭九州,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愿意等你,真的,不管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

她深切的视线里,男人削薄如刃的唇瓣勾起,忽而露出极为阴冷的笑,仿佛这才是的本性:“你的意思是,不管多久,你都跟我?”

宋霏忽然后背寒恻恻的,她咬紧唇瓣,坚定点头。

谭九州轻轻挑眉,悠然开口:“好啊,既然对我这么衷心,不如你现在就辞去警职,向我证明。”

宋霏一噎,被他笑容里的轻蔑刺中心瓣。

但她没有半点愤怒,或是埋怨,眼睛仿佛被蒙蔽,苦口婆心地说: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九州,就算我真的辞职,你以为就没人追查你了吗?你一辈子都会活在逃亡的生活里,你真想这样下去吗?”

“我生来就是注定流浪、逃亡、斗争,这是我摆脱不掉的命运。”

谭九州视线有如帝王,清傲地降在她身上,“站在我身边的女人,是要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所以我与你,注定无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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