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把萧城当成他的藏起来的喜欢。
想到萧城的时候就偷偷开心。
*
“唐白,上次袭击者的事情警方并没有调查出幕后的指使者,对方是匿名雇佣,很难查出来,我怀疑那批人可能是保守派的人派来的,对不起。”白致略显歉意道。
保守派的人一直认为omega的权益太高,比如强/奸法里对罪犯的死刑太严重,他们认为这个社会应该实行一o多a制,建议红灯区合理化,已婚omega禁止购买抑制剂......
白致的理念和保守派有很大的区别,他是保守派唾弃的那类omega,平常和保守派也有一些冲突,上次拖累了唐白让白致心中有愧。
看到白致眉头紧锁的样子,唐白从兜里摸出一块夹心奶糖,“吃糖吗?”
白致愣了一下,细长的眼镜链身在他的脸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这件事阁下不需要自责呀,是我私自脱离队伍,才给了袭击者可乘之机。”唐白真诚道:“如果要说对不起,其实是我应该对阁下您道歉才是。”
“对不起,阁下,这么多年都让您为我们负重前行。”唐白将那颗奶糖放在白致掌心,软声道:“感觉很累的时候,就吃颗糖吧,心情会好一些的~”
碧绿的眼眸怔怔地望着掌心的奶糖,白致抬眸时,看到唐白冲他笑出两个小酒窝。
沉默了半晌,金发绿眸的议员阁下也缓缓笑了。
*
谢如珩站在注射点搭建的棚外,远远看到了唐白在帮忙分发抑制剂,漂亮的小omega比其他人更好说话,他的脸上总是戴着暖融融的笑,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仿佛流动的蜂蜜糖浆。
他会给每个前来注射抑制剂的omega送一颗奶糖,有一个很小的孩子被母亲抱着过来,还向他多要了一颗糖。
谢如珩从兜里摸出唐白上次递给他的奶糖,拆开后含进嘴里。
他突然觉得很平静,好像回到了儿时,在垃圾山里翻出来一颗化掉的麦芽糖,就能开心一整天的时光。
“抑制剂的效果可以维持一个月哦,发情期注射了抑制剂的当天不要洗澡......”唐白对一个omega交代完了注意事项,抬头看到萧城站在不远处等待他的身影。
唐白和身边人说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跑到萧城身旁,“你站这里多久了?怎么不早点和我说一声?”
谢如珩轻声道:“没多久。”
唐白不好意思地从包里取出幸运符,“给你,这次没忘了。”
谢如珩收下幸运符,他完成了此行的目的本该转身就走,可是在唐白亮晶晶的目光中,告别的话语却变成了“一起走走吗”。
“好呀!”唐白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将撑伞的那只手抬高,努力不碰到谢如珩的头顶,下一刻,伞柄被一只有力的手接过了。
唐白偷偷看身旁的alpha,对方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插在兜里,他今天穿了件格子衬衫,比起昨天多了点书卷气。
他们离得很近。
最近的距离是三厘米。
“你去过地下竞技场吗?”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畔边响起,唐白啊了一声,赶紧转回头,假装自己在看路边的风景,“没有。”
谢如珩点了一下头。
其实在唐白没有认出这张人/皮面具时,他就在猜测唐白其实并没去过地下竞技场,也没看过鼠的比赛。
昨天唐白问他小说剧情的时候,他为了给唐白讲解如何写机甲比赛,特地用了一场鼠的经典战役举例子,虽然他没有提到鼠的代号,可是稍微了解一些鼠的竞技粉应该都能认出来那个机甲师是谁。
但是唐白没有。
“你想去地下竞技场看比赛吗?”谢如珩问。
唐白用力点了一下头,“嗯!”
琥珀色的眼睛全是期待,那是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可是地下竞技场并不是游乐园那样无害的地方。
谢如珩带着唐白走到一家服装店,“观众需要戴面具入场,你来选喜欢的面具。”
唐白选了一款白色羽毛面具,还帮谢如珩挑了配对的黑色羽毛面具,看到谢如珩没有反对,他对着镜子戴上了面具。
戴好面具后,谢如珩和他走到试衣间前,打开试衣间的门,在试衣间内还有一道伪装得很好的门,打开那扇门,唐白看到了漆黑的升降楼梯。
他跟着谢如珩进入升降梯内,听谢如珩对他说:“进去之后不能拍照、录像,现在是正午场,没有机甲赛,只有普通的搏击赛,我们在进场前要先选哪方会赢,座位和我们选择的选手有关......”
“滴。”
紧闭的门自动打开,唐白眼前出现了古罗马斗兽场般的建筑,观众席上坐了三四排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演武台还没有选手上来,偌大的空间显得有些冷清。
“正午场的人会比较少,晚上是最热闹的。”
唐白分不出对手的强弱,他让谢如珩来选,谢如珩只扫了一眼就选了一位叫“血狼”的选手。
他们坐在了观众席上,还有侍者过来卖酒水,唐白酒量不好,他摆摆手表示,在开场前,气氛安静到可以用静谧来形容。
“亲爱的观众们,欢迎来到正午场,我们的选手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有请十连胜的‘老鹰’和新人‘血狼’出场!”一位beta解说激情洋溢道:“究竟是‘老鹰’创造十一连胜的战绩,守住他的初次擂台,还是我们的新人‘血狼’旗开得胜?让我们拭目以待!”
观众台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在并不热烈的气氛下,唐白看到那两位选手出场了,都是精瘦身材,老鹰瞎了一只眼,血狼很年轻,看起来十七八岁。
他们没有任何的寒暄,一上台就扭打了起来,拳拳到肉,不讲任何的竞赛礼仪,许多下三滥的打法全都用了出来。
很快就有人见了血。
直到这个时候,观众席上才传来啧啧赞叹的声音,他们的兴致被那抹鲜红调动,有人高喊“打死他”。
唐白皱起眉,他别过脸不想再看了。
“怎么了?”黑色面具下漆黑的双眼静静地望着他。
唐白抿了抿唇,闷闷道:“有点残忍......你觉得这种比赛意义在哪里?”
“意义?”
谢如珩轻声道:“对观众来说,应该是取乐的意义。”
唐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看这种比赛会快乐吗?”
“我?”
“我通常是站在台上供人取乐的存在。”谢如珩的声音在观众们越发兴奋的呼喊中显得尤为冷淡,他平淡地像是在诉说一个旁人的故事:“对于选手而言,地下竞技场存在的意义应该是生存吧。”
“为了活下去,为了万分之一渺茫的机会够能更好地活下去。”
“成为地下竞技场明星,可能是贫民窟的孩子唯一出人头地的道路。”他说:“你知道‘鼠’吗?‘鼠’就是因为地下竞技场才有机会被联邦军校录取。”
“如果没有这条路,他一辈子就只是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
然后他的手就被紧紧握住了,一颗奶糖被塞进他的掌心。
他听到唐白认真地说:“可是我觉得不是的呀,我知道‘鼠’,他是我的偶像,如果是他的话,无论走哪条路,都可以收获万丈荣光的。”
谢如珩转过头,看向白色面具下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白色面具的主人柔声道:“有句话其实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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