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白这声询问后,焦简沉默片刻,倏然挺直了腰,“走。”
唐白和谢如珩跟着焦简身后,他们看着那总是趿拉着鞋的焦简越走越快,第一星团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弧度。
气势汹汹的步伐在看到校门口的那道身影时突然顿住。
望着缓缓转过身的黎松韵,焦简的心像是被某种东西击中了。
二十六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在流逝的岁月中悄无声息地改变,却没有带走他的美,而且经过沉淀后还多了年轻时未有的从容知性。
他看到黎松韵信步向他走来,唇角上扬,眉眼舒展,脸上透出疲态,可灵魂足以支撑疲惫的躯壳。
焦简呼吸一滞,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要回报微笑时,只见黎松韵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走过,含笑着对晚辈道:“糖糖,你这次演讲说得真好,如珩和你戴的是同款耳钉吗?真般配......”
焦简:“?”
焦简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花了三秒接受了黎松韵没有认出他的事实。
焦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渣,又抽了一下鼻子,猛得嗅了嗅自己身上的烟味,紧接着他沉默地看自己灰扑扑的军靴和皱巴巴的军服,眼里流露出一丝焦躁和气馁。
“黎叔叔,这是焦简前辈,你们应该认识吧。”唐白顶着焦简像是狼犬被抛弃的目光,赶紧提醒道。
黎松韵诧异地回过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焦简。
第一星团的服饰自带压迫感,更别提焦简的身躯比寻常alpha更为高大,流畅的肌肉线条将这身白色军装彰显出了皑皑雪山的气概。
这是一个成熟英俊的alpha,微卷的白发有些凌乱,笑起来时狭长的灰色眼眸透出一丝野性,“好久不见。”
他对黎松韵伸出了戴着白手套的手。
“小简?”黎松韵一时间有些难以将眼前人和记忆的少年郎联系在一起,“我都没认出来是你,真是好久不见。”
“二十年零三个月多一天。”焦简轻轻握了一下黎松韵的手。
“你记性真好。”黎松韵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你现在都变成第一星团的高级士官了。”
他记得二十六年前,焦简的父母出了意外去世,那个时候焦简年纪小,只是一个接受黎家资助的穷学生。
读书刻苦,勤工俭学,却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好自己。
当时黎松韵的学校离焦简的家很近,他烹饪课做多的菜品会送给焦简,服装课会顺便做一份衣服给焦简,把焦简当成弟弟照顾了很长一段时间。
差不多照顾了两三年,再后来他结婚了,没有时间去管这个弟弟,等黎松韵怀第一个孩子时,他听说焦简在大学很是颓废,他很生气,打通讯视频把焦简骂了一顿。
他不明白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怎么突然就玩物丧志了,焦简告诉他,有一件事东西他很想要得到,所以他拼命攒钱,可是当他还没攒到那笔庞大的数额时,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就被别人买走了。
黎松韵不知道焦简想要的宝贝是什么,他告诉焦简,人生会遇到很多珍贵的东西,如果焦简现在不努力,以后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自己心仪的事物被别人抢走。
当时联邦和帝国边境有很多的战争,焦简不听他的劝阻去了最危险的战区,一去就是十多年。
他也渐渐地遗忘了这个弟弟,有时候会听人说起焦简,听说焦简在战场上又立了什么功,听说焦简进了第一星团,听说焦简拒绝了哪家的omega......
在星际人均两百岁的情况下,焦简今年还没过三十九的生日,没有任何背景,靠自己的努力成为第一星团的高级士官,他的未来可期。
“哥。”焦简的声音沙哑,他轻轻唤了黎松韵一声。
这声久违的“哥”让黎松韵的神情有些触动,“怎么了?”
“我听说你离婚了。”焦简小心翼翼道:“你是遇到什么难事吗?是顾勉欺负你了吗?”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开了,这么多年太累了,我想换个活法。”黎松韵伸出手,他本来想像以前那样摸摸焦简的头,但是现在的焦简太高了,他的手只能落在alpha宽厚的肩膀上。
他闻到了焦简身上浓郁的烟草味,这让黎松韵想起焦简大学的颓废时期,好像也是成日抽烟酗酒,当时他让焦简把酒戒了,不要整日昏沉沉的。
这个烟味......
一天都抽几包?
黎松韵忍不住道:“小简,吸烟有害健康,这种东西要少抽。”
浅灰色的眼眸全神贯注地望着他,焦简毫不犹豫道:“好,我戒烟。”
焦简答应得这么干脆,倒让黎松韵有些不好意思,“适当一两根没事。”
焦简认真点头,一副黎松韵说什么他都听的专注模样。
四目相对间,反而是黎松韵有些招架不住地移开视线,“糖糖,你父母呢?他们是已经先回去了吗?”
“没,他们还在大礼堂。”唐白估计他妈这个时候还沉浸在彩虹屁里无法自拔。
“那我们在这里再等等他们。”黎松韵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焦简认真点头:“好。”
......这是把我当成他长官了吗?
黎松韵无奈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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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咕咕睡得太少人傻掉了,她说25w的加更明天再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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