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也很快给了她答案:“不是,她不会杀我。”
夏书竹顿了顿,似乎已问完了该问的问题,甫一张开,忽地捂住嘴唇向浴室奔去。
之后,浴室便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呕吐声,也不知是被那颗脑袋给撩拨的,还是被林泽那番言简意赅的介绍给刺激的。
总之,夏书竹直至吐得面色发青,才浑身发软地从浴室走出来。
她出后来,银女已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吃哈根达斯,只是那幽冷清冽的眼眸偶尔会扫在林泽身上,而在那一瞬间,她清冷幽然的目光会忽地变得温柔,在挪开时,又再度恢复冷漠。
这是一个奇女子。
这是一个杀戮的女子。
这更是一个嗜血的女子。
夏书竹对银女有了一个简单而铿锵有力的定位,可对林泽来说,银女终究不过是一个喜欢听他唱虫儿飞,喜欢在他身旁才能闭上眼睛熟睡的女子。
她冷酷,却单纯,她嗜血,也干净,她就是这样一个复杂而矛盾的女子,却也是林泽不敢再拂逆的女子。
她的心脏很坚强,却也敏感如斯,林泽深知,自己便是她的整个世界,若是自己再让她失望,让她绝望,真的很难想象银女会做出何等可怕的事儿,上一次的事件,让林泽心里留下了阴影,他不敢再做出让银女绝望的事儿,也不能做出让银女伤心的事儿,在林泽看来,林泽强大到连自己也打不败,可又是只需要自己一句刺伤她的话,便能轻易打败她,甚至粉碎她。
夏书竹呕吐了之后,精神已清醒不少,思绪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但那颗安静躺在地毯上的脑袋仍是那般的刺眼,那般的血腥,哪怕夏书竹已强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仍是无法避免用余光去瞟一眼。
不过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她的情绪好转了许多,至少可以正常的跟林泽谈话了。
她先是将林泽喊道一边,然后偷偷地扫了安静坐在沙发上吃哈根达斯的银女,压低声音道:“她真是杀手。”
“我只有不能跟你说的话,没有跟你说假话的话。”林泽微笑道。
“那,。”夏书竹再度将目光落在那颗血淋淋的脑袋上,低声道,“这个脑袋,真是她割掉的。”
“是的。”林泽平静地点头。
“那么,。”夏书竹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低沉道,“她是杀人凶手。”
“这就是她的工作。”林泽耸了耸肩,苦笑道。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穿的这么奇怪,她为什么光着脚,用面具遮掩住脸庞。”夏书竹微微蹙眉道。
在夏书竹确定林泽跟银女不是对立关系,而是朋友关系甚至更贴近的关系时,她一改前态,对银女的所作所为担忧起来。
“不知道。”林泽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安静坐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吃哈根达斯的银女,语调略显柔软沙哑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如此了。”
“看她的样子,不应该是个为了钱杀人的女人。”夏书竹轻声说道,这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大姐姐才有的专注与关切。
“她的存款已经超出一亿了。”林泽苦涩地说道,“她的钱除了买哈根达斯之外,根本没别的用途。”
夏书竹当场僵硬,良久之后方才莫名其妙地望向遗世读力,面上没有表情,双眸静静地盯着播放着很好笑的电影,却一笑不笑的银女。
“她杀人,不是因为钱,而是她不知道除了杀人,人生还剩下什么。”林泽一字字地说道。
“她杀人,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活在一个如果不杀人,就会被杀人的世界,她杀人,或许是因为如果不杀人,就会生不如死,就会彻底疯狂的世界。”
“她杀人,。”林泽静静地凝视着银女,嘴角扬起一抹心疼的意味,喃喃自语道,“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就好像,我们为什么要讲话,为什么要睡觉,为什么要吃饭一样,,她杀人,也许仅仅是,一种麻木的习惯。”
夏书竹听懂了林泽的一些话,但有些话她没听懂,不是她听不懂,而是不愿懂。
一个人,究竟要遭受怎样的折磨,才能变成银女这样,才会变得让杀人变成一种麻木不仁的习惯。
夏书竹眼中竟是浮现一抹水色,深深地扫视着平静地吃着哈根达斯,默默地看着电视,穿着一身与客厅格格不入的衣服的银女,默然不语。
“也许你可能不喜欢听我说的下面几句话,但不管你是否会开心,我都要说。”
“没人可以让我放弃保护她的念头。”
“也没人可以让我不在乎她。”
“更没人可以让我失去她,让她失去我。”
“从今天起,她将是我生命中决不能割舍的一部分。”林泽深情地凝视呆呆、萌萌、杀戮、冷冽的银女,柔情似水道,“没人可以让我,,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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