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薛白绫媚笑着,微微闭上美眸,沉默了大约十秒后方才睁开,吹灭蜡烛,冲林泽说道,“谢谢。”
“哈,咱们总算是老交情了,这话说的生分。”林泽打了个酒嗝,极为不雅。
“现在切蛋糕。”
“好,,唔。”林泽忙不迭捂住嘴巴,摆了摆手冲向洗手间,将生曰派对的主人晾在当场。
毫不停歇的急喝两个钟头,是头牛也会趴下,何况是人。
当林泽双腿发软地从洗手间出來时,生曰现场差不多散了,他脑子有些发晕的计算了一下,刚才吐了三次,放了一泡尿,大概花了二十分钟,嗯,应该是这个时间。
“人呢。”林泽揉了揉僵硬的脸庞。
“走了。”薛贵硬邦邦地说道。
“走了。”林泽软绵绵地说道,“我还沒吃蛋糕呢。”
“你知道我姑姑最近并不安全吗。”薛贵冷笑道。
“嗯,咋啦。”林泽沒心沒肺地点了一支烟。
“你妈的,还不去追,。”薛贵一巴掌拍掉林泽香烟,拧起他的衣领道,“我姑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老子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去就去,你火什么。”林泽淡淡推开薛贵,慢步离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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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绫独自行走在昏黄的街道上,她挑了一条行人不多的道路,吹着冷风,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这或许不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但应该也不是最差的吧。
她如此自问自答。
她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当然,这种事儿她相信沒人可以有一个正确答案,不选择一个,又如何知道是对是错呢。
忽然之间,她很想回去睡一觉,最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睡个一天一夜,这不止能让脑袋放松,也能让那颗不知道什么滋味的心放松。
“作为生曰派对的主人,就这么不辞而别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身后传來一道慵懒而淡然的声音,薛白绫闻言,却沒什么转身的打算,但这条道路实在太安静,想假装沒听见都不太可能,微微转身,迎向那张橘黄路灯下略显模糊的脸庞,开口说道:“许了愿,吹了蜡烛,切了蛋糕,生曰已经结束了。”
“嗯,我的生曰从沒蛋糕。”林泽迎风点了一支烟,脑子仍有些发胀地说道,“你比我幸运,有个时时为你着想的家人。”
很轻松简单的话语,却透着一股让薛白绫无法承受的压力。
你有一个时时为你着想的家人。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为薛贵呢,为了他,她不惜彻底断了与林泽的联系,哪怕某种东西才刚刚从心底滋生出來。
亲手掐灭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主动方尚且如此,被动方呢。
薛白绫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份不舒服,却不会无限放大,更不会无病呻吟,淡淡道:“的确,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
林泽那双漆黑朦胧的眼眸在得到这个答复后,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黯然之色,唇角微微上翘,说道:“风大了,你背后那条道路不是回家的路,何苦在不可预期的风雨天继续前行,回去吧,家人在等你。”
薛白绫闻言,眸子里也跳跃过一丝复杂的东西,但迅即便淹沒了,平静地扫了林泽一眼,平静道:“是该回家了,再见。”
言罢,她挪开两步,与林泽擦肩而过。
前方灯火通明,只需走十分钟,便会进入薛家私家车,上了车,关上窗,就会与那条似乎走着走着,便会离家渐远的道路彻底断绝。
她的脚步很沉重,也很坚定,她不想做选择,所以将这道本就只有两个选择的选择題去掉一个,那么,摆在她面前的便只剩一个答案,一个选择的选择題,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薛白绫迈出双腿,走上回家的路。
嗖嗖嗖,。
一辆打着强光的黑色轿车忽地从街道转角冒出,如一头黑夜中的洪水猛兽撞将上來。
薛白绫有些愣神,目光迷离地盯着飞速驶來的车辆,还有段距离,却几乎感受到了那辆轿车的凛然冷意。
风很大。
灯光强烈得她睁不开眼睛。
身躯也仿佛在逐渐加重,直至一只手臂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地摔到人行道,她才从这看似漫长,实则瞬间的走神中脱离出來。
扑通。
额头撞在地面,却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余光的方向,一条身形呈抛物线飞出去,毫无声息地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
疼。
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是额头,是心。
疼得她浑身剧烈抽搐、痉挛,那双永远不会落泪的眼眸中滚下澎湃的泪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
不顾一切地奔到血泊旁,趴在身体旁边,目光无神地死死盯着血泊中的男人,那永远无动于衷的绝美脸庞几近扭曲,撕心裂肺地哭道:“你可知我的愿望是什么,你祝我生曰快乐,我祝你一世平安,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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