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往返,白仆被打得鲜血狂喷,银女亦是受了几处伤,万海却只是被银女轻轻割破了胳膊,刀痕轻微到只留下几滴血液便自动复原了。
他们不是万海的动手,这一点任何人都清楚。
可两人的联手,对万海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他知道,只有打垮其中一人,才能彻底决出他们对自己造成的威胁。
他不担心白仆,毕竟,白仆在之前已经与人妖打过一场,此刻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连银女恐怕也要差一些,所以,万海将攻击重点放在了白仆的身上。
嗖嗖。
万海的速度丝毫不比以速度闻名的银女差,而爆发力与攻击力,就更不再一个档次上了,不足三分钟,白仆再度被击飞数次,银女亦是再次受了几处伤,虽然不知名,却也减弱了两人的攻击力。
砰。
万海一拳捣在白仆胸膛,将他狠狠击飞出去,银女却是在侧面斜刺上去,试图对万海造成实质的伤害,可万海这种神级强者,又岂是银女的偷袭能轻易伤害到的。
微微偏身,避开了银女的攻势后,他手肘一撞,猛地将银女击飞出去。
噔噔。
银女踉跄往后退去,唇角竟是溢出猩红的鲜血。
有少许甚至沾染在了她圆润雪白的下颚,看上去让人心疼极了。
“连你们师傅,也未必难得住我,何况你们。”万海心头微微有些怒火,神色冷峻道,“白仆,你若罢手,我不会为难你。”
白仆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來,那淡灰色的眸子猛地爆射出精光,漠然道:“來,为难我。”
说罢,他竟是如疯了似地冲击上去。
又是几次攻击,白仆被打得浑身剧痛,却仍是一步不退,为银女争取了足够多的攻击空隙,可正如万海所说,连梅林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的徒弟。
也许他们的联手能在短期内给万海造成不小的压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究会处于劣势,严重的劣势。
砰砰砰。
一拳两脚。
银女被击中一拳,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后滑去,白仆却是被连续踢中两脚,整个人如断线风筝朝后飞了出去。
承受如此大的伤害,万海却只是被白仆轻描淡写地击中一拳,除了疼痛之外,根本不会影响万海的正常发挥。
实力太过悬殊,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管怎么打,两人都沒有半点赢面。
而对万海而言,杀银女才是最重要的,他不需要担心白仆会多说什么,或是对组织,对白家造成什么伤害,但银女不同,万海必须杀了她。
只是从目前的情况來看,白仆决计不会让自己杀了银女。
他必然用命來捍卫。
那么…万海微微眯起眸子,细细盯着缓缓起身的两人,身躯微微前倾,猛地向银女弹射而去。
速度快到极致,仿佛连空气也被他闪电般的速度搅碎,一个俯冲,眨眼间便奔至银女面前,短暂到银女刚抬起匕首,便面临上万海凌厉的攻势。
“哼。”
不远处的白仆见状,一声闷哼,猛地朝万海后背攻击而去。
银女亦是在这一刻提起刀锋,迎上了堪称无敌的万海攻势。
三人在这一刻皆是施展了绝杀,银女浑身释放出浓密的杀机,欲不顾一切地刺出这一刀,白仆亦是耗尽最后力气,试图给万海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万海,。
当两人皆疯狂起來时,他攻击银女的动作猛地一滞,身形一拧,竟是折射向匆忙攻击而來的白仆。
这一巨变令两人的攻势皆出现不可扭转的劣势,银女的刀锋本是逼近,却是瞬间与万海拉远了距离,而白仆,亦是在这一刻与万海拉近了距离,可他估算错了距离,所以安,,他根本还沒真的做足准备。
就像抬起拳头,正要猛地蓄力,朝一个装满细沙的沙包捣去时,那沙包忽地挪到了距离自己拳头无比靠近拳头的地方,不论蓄了多少力,当距离不足够时,这一拳都不可能拥有多少杀伤力。
白仆此刻的处境便是如此,他已蓄满力量,还需要足够的距离來发力,可万海已是站在他的跟前,他仓促攻击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对万海造成威胁,而万海酝酿已久的攻势,却是狠狠地一拳捣在了白仆的心脏处。
咔嚓。
刺耳的破骨声炸开,白仆的身躯如彻底软下來的小猫咪,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嘶嘶嘶。
这一拳蕴含万海狂霸力道,竟是连白仆身上的纱布,亦是大片大片的撕裂、然后脱落。
扑哧。
人尚在空中,白仆猛地喷出一口血箭。
因面庞纱布也受到牵连,这口鲜血毫无保留地喷溅在污秽的积水中,顿时将附近的积水染红。
“杀。”
目睹白仆惨状,银女一声清啸,手中匕首猛地脱手,朝前方的万海飞射而去。
扑哧。
叮。
万海未料到银女会悍然射出武器,仓促之下堪堪躲避,却仍是被雪花匕首割伤手臂。
这一次,因匕首的速度实在太快,竟是生生切下了他手臂上一小块肌肉。
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万海忍不住深深皱眉,往后退去。
匕首猛地刺入墙壁,发出嗡嗡之声,银女却并未理会,只是狂奔白仆身边。
“唔,。”
白仆无力地躺在污水中,那色泽诡谲的脸上泛起一抹妖艳的红潮,淡灰色的眸子黯然一片,仿佛随时可能断气。
他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身躯亦是不由自主地痉挛、颤抖,显而易见,他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痛苦到意志力坚毅如他也承担不起。
啪嗒。
银女一只手搭起他,试图将他拉起來。
“不用,。”白仆沙哑着摇头。
银女皱眉,静静盯着白仆,说道:“怎么样。”
“小师妹,。”白仆口角涌出鲜血,并未回答银女的问題,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师兄。”
她是他的小师妹,一辈子都是。
他是她的二师兄,可她一声都不曾喊过。
破骨刺入心脏,白仆明白自己的处境。
银女不解,只是迷茫地盯着白仆,眼看着白仆不断涌出鲜血,原本剧烈痉挛的身躯也有些停息下來的迹象,忍不住张开嘴唇:“师,,师兄。”
“真好听,。”白仆轻轻仰起头,呼吸紊乱而微弱,眼神散乱,仿佛完全沒有聚焦,喃喃自语,“好想,,好想大雪山,好想一起,,和师傅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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