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林泽荒诞地说道。
焦坤亦是笑了起來。
在很久很久之前,焦坤就从某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幸福人之幸福,千奇百怪,苦难人之苦难,大同小异。
一语中畿。
“谢谢。”
“不客气。”
咯吱。
大门被拉开,刀疤脸等一干人等从警局中走了出來。
经过一宿的内心挣扎,他们的面色不太好看,神父与屠夫还好,终究是跟林泽如胶似漆过几年,心理素质明显坚硬许多,其余人就显得有些不济了。
刀疤脸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吧。
可当上面的人简单给他出个难題时,他们便集体姓地素手无策了。
无力。
是绝望。
众人瞧着警局外的这幅画面,刀疤脸脸色顿时煞白起來。
军人,直升机,荷枪实弹。
这是在拍电影吗。
对林泽身份多少有些了解的神父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握住小惠的手心走过來。
“辛苦了。”林泽宽慰道。
“沒事儿。”神父笑着摇头。
“我是说嫂子。”林泽笑道,“你是死是活,我不关心。”
神父会心一笑,沒多做解释。
林泽忽地转过头,冲摩书说道:“你们先撤吧,明儿再联系你。”
“好的。”摩书点了点头,从车头上跳下來。
“小林哥,记得跟俺的约定,喝酒洗脚哟。”小虎沒心沒肺地咧嘴笑道。
“忘不了。”林泽赏给他一个板栗。
轰走了人群,焦坤也率众回了警局,警局门外顿时只剩林泽与神父等人,他沒走,只是缓缓蹲在路边,借着昏黄的路灯扫视这帮当初因为信任自己,而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兄弟,拆开一包长白山,一人派了一支,沉默地抽了起來。
“有话要说。”神父喷出一口浓烟,微笑着问道。
“嗯。”林泽点了点头。
“说罢。”屠夫瓮声瓮气地说道,“多少年的兄弟了。”
“走吧。”林泽轻叹一声。
“走。”众人惊讶。
“离开华新市。”林泽微微蹙眉,“离开华夏。”
“我走还可以理解。”神父弹了弹烟灰,“他们也要走。”
他指着屠夫刀疤等人。
“能走就全都走。”林泽缓缓站了起來,在神父的肩膀上拍了拍,“今儿他们能找你,明儿就能找屠夫,后天,就可以是刀疤。”
“谁怕过。”神父撇嘴。
“除了屠夫,谁敢说不怕。”林泽沉声道,“你不怕,你老婆不怕,刀疤不怕,他老婆儿子不怕。”
“到底怎么回事儿。”神父察觉得出林泽的心境异常。
他不相信今晚的事儿会这么简单。
“接下來的战场,我是主角。”林泽一脸肃然地说道,“我不愿你们当配角,甚至连围观者,也不要,走,走得越远越好,你们已经不缺钱了,你们的朋友本就不多,一起走,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忧可遗憾的,真想家,想落叶归根,等需要著拐杖了再考虑这个问題。”
林泽有幽默细胞,但不多,他的朋友,也分得出他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在很认真地述说一件事儿。
神父明白,屠夫也明白,甚至连刀疤,也知道小林哥沒开玩笑。
他说走,是真的。
神父徐步走上前,來到了林泽的跟前,忽地双掌拍在他的肩头:“你知道吗,我曾一度怀疑你对我的友谊,我甚至可以确定,你一开始对我们不存在友谊,又或者只是在利用,但沒关系,你是一个好老大,而我,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兄弟。”
林泽微微吃惊,但很快便平静下來。
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怎能真的瞒过别人,再好的演技,终究欺骗不了生活。
“我也怀疑过。”屠夫瓮声瓮气地说道,“但我告诉自己,不用怀疑。”
“事实证明,我们的怀疑是错的。”
“你把我们当朋友,当兄弟。”
“兄弟,我们听你的。”
“走,今晚就走。”
神父跟屠夫红着双眼,一人按住林泽一只胳膊:“兄弟,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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