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听似中正平和,实则蕴含愠怒。
一曲毕,白十二轻轻松开手指,缓缓站了起來。
如今,再沒人阻扰他弹琴,他亦可以正大光明地享受兴趣爱好。
但谁都听得出來,白十二已无法寄情与琴音。
是谁改变了他。
亦或者,是他自己改变了。
白婉君目光迷茫地盯着自己的丈夫,将早已备好的茶水递上去,白十二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接过了茶水,微笑道:“帮我把琴收好。”
“收好。”白婉君眉头微微一蹙,不解地问道,“以后不弹了吗。”
“不弹了。”白十二轻叹一声,呢喃道,“你沒察觉出來么,我已经弹不好了。”
不论做什么事儿,都追求一心一意,若不能将全部精神投入其中,是难以将一件事儿做好的,这世上大部分人并非追求十全十美的人,即便有些瑕疵,或者是做得勉强过得去,都会继续下去,但白十二不行。
当他认为自己无法将一件事儿做好的时候,他会选择放弃。
此刻,他便放弃了他近几年最大的爱好。
白婉君沒有劝解什么,目中掠过一丝不忍之色,柔声道:“我会替你保管好,等什么时候有心情了,我再帮你取出來。”
“嗯,谢谢。”白十二点头。
正在收拾古琴的白婉君听着自己的丈夫说出这两个字,肩头轻轻一颤,终是沒说什么。
收拾了古琴,白婉君踱步來到喝茶的白十二身边,轻声询问道:“十二,薛家邀请我们去参加薛贵的婚礼。”
白十二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异色,轻轻点头:“去吧,我们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即便不能明说,却也可以当做赔罪。”
白婉君心中叹息。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我先去处理点事儿,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白婉君说道。
“嗯,你也别太辛苦了。”白十二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瞧着白十二这微略微疏远的姿态,白婉君眼眸中闪过无数道色彩,最后定格为黯然,转身离去。
,。
程婴从來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从小就比许多女人过得幸福,沒因为家庭足够富裕而缺少父母的关爱,相反,父母给予她的疼爱,是随着家庭的经济实力变强而增加的。
如今,在她的适婚年龄,她又遇到了自己愿意为其去死的男人。
坦白谁,程婴对自己这样的心理不止一点也不高兴,还有些担心。
她从來不是一个为了爱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即便是爱,她也认为自己应该理姓地去爱,像那晚发生的事儿,她不止当时做的时候心慌意乱,事后也忐忑不安。
这根本不像她会做的事儿。
可她同样清楚地明白,即便让自己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儿,陪他一起死。
这难道便是真爱。
程婴唇角有点莫名其妙的笑容,盯着镜子中穿着婚纱的自己,程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颊。
不管如何,那个自己的确深爱着的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而自己,也将成为他的妻子,这便足够了,至于以后碰到那种可能要陪他去死的时候究竟是感姓选择还是理姓选择,她现在无法给予自己答案,她只知道,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值得自己去嫁,因为,在当自己决定陪他去死的时候,他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死。
这应该是一个平凡女人做出的不平凡行为和事后的平凡感想吧。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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