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但是如果叛逆改变不了什么,那为什么不试着换种方式。”
“什么?”
“变得优秀到让他们无法忽视。”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大片漏进,女孩清浅的笑容被笼上耀眼光芒,愈发灿烂夺目。
他目光停滞了几秒,说了句别动,然后抽过笔记本,铅笔灵活的在纸上飞舞,生动肖像很快跃然纸上。
“你竟然还会画画,”她很惊讶,“平常也会去上素描班吗。”
“没专门学过,”他在她惊喜的目光下,莫名有种快要漫过颅顶的成就感,“我外公是画家,从小耳濡目染就会了。”
她细细看着那页纸张,“那你也想当画家吗。”
他有点答不上来,但直觉是想的。
以前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要干什么,成长路径已经是被打造好的,他一直所想的就是打破,却没思考过过打破之后该何去何从。
于是从那之后他一改常态,一切不良习性统统被他摒弃,按时上学,认真听课为成绩奔忙,用空余时间往返画室,开始活的像个有兴趣爱好有目标的普通中学生,也开始有些生硬的插进她和宋宴辞之间。
有人问他,她和宋宴辞青梅竹马,你干嘛非要去趟这趟浑水。
沈亦航自信一笑,不是有句话吗,竹马注定抵不过天降。
但一敌就是多年。
须臾,沈亦航才开口,嗓音晦涩,“那天我家里突然出了事,我赶过去的时候,她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我从没想过会这样。”
宋宴辞没有说话,而冷寂目光似乎能无声将他那些不齿的私心点破,连他说出口的那些理由都变的牵强生硬。
茶烟袅袅,遮挡视线,模糊了各自的眉眼。
沈亦航终于开口,边回忆边讲,语速很缓。
讲她知道父亲瞒着她出国治病,整日郁郁寡欢,后来宋宴辞也走了,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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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考上电影学院这一个目标在支撑。
而那次比赛演唱的经历就给她很大的阴影,或许那时惊恐症的症状就已经初见端倪。她很努力的克服,但艺考时还是一败涂地,甚至连声乐外她很擅长的部分也做不到了。
就在她准备继续前往别的学校考试时,邻居打来电话,告诉她奶奶突然过世的噩耗。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去了京市考试没有陪在奶奶身边,这才让她错过了获救的机会。再加上她在考试时发现自己已经连当众表演的勇气都没有了,斗志尽散,于是她放弃了准备多年的艺考,只是闷头学文化课。
讲她高中毕业后的那段时间,是怎样的消沉,烟酒不离手。
后来他迫于家里的压力出国读商科,她在京外学韩语,后来出道。
他没当成画家,也没得到她。
沈亦航看着宋宴辞沉默着拉上卫衣的帽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转过头,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宋宴辞,还有一件事我没说,
她喜欢你很多年。
人之所以愿意心甘情愿的走下去,是因为还有想要的东西,就算知道最后可能还是得不到。
他私心尚存,还想赌一把。
走出包间门,宋宴辞思绪纷乱,很想就这样去找顾念栖,但又没思考妥当见到她应该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顾念栖的声音。
第42章chapter42
◎因为我现在很需要你◎
隔壁包间的门虚掩着,宋宴辞透过门缝,看到顾念栖的背影立在那,再往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女人语气有些急切,“只要你能让他回家,你想要的一切资源我们都可以给你。”
他隐匿在宽松袖口下的手掌握紧,想立刻冲进去把顾念栖带走,不让她跟这种人多废一句话,却听到顾念栖的声音响起,“任何资源?”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说了句,“好啊。”
他止住了脚步。
恰好有人朝这边走来,宋宴辞拉上口罩,没发出一丝声响便快步离开了。
《归园田居》的下次录制是在一周后。
这一周的时间,顾念栖只有一个杂志和两个商务拍摄,剩余的时间留给去蒙特勒的行程,她要去探望顾锦程。
离开摄影棚已经是下午,第二天要搭乘去瑞士的晚班机,顾念栖这几天基本都是大夜拍摄,熬的有些头重脚轻,原本打算直接回家收拾东西养精蓄锐,但谭靖临时打来电话,叫方然带她去工作室做造型,晚上需要陪同他去参加一个酒会。
谭靖很少叫她陪同去应酬类的场合,而今天不仅叫她去,还需要她专门去做造型,可想而知这场酒会的重要程度。
来接她的商务车已经停在路边,顾念栖边走边看着方然整理给她的服装图册,让她挑一件用于今晚的酒会。
她看得仔细,然而在经过他们车前停靠的一辆埃尔法时,冷不防被上面下来的司机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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