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生说：“这书我刚看了，很深奥，你妈妈真的很厉害。”

向阳弯了弯眼睛，听见有人夸向菱心情很好，就问：“你出去买的饭呢？我退烧了，现在有点饿。”

她的样子格外明媚，心思写在脸上明眼人一看便知，裘生淡笑着，用手掌在书页上轻轻抚了一下，而后合上书站起身，把那本书页边缘有些泛黄了的书重新插入书架，回头对她道：“在厨房温着，我去拿过来。”

向阳抬眼间不经意地瞥到抚书这个动作有点恍神，觉得不久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动作。她学着动作在抱枕上也摸了摸，布料的触感让她意识到向菱那天晚上也这么摸过她的床单。

她当时觉得向菱是紧张无措，现在动作重现了又觉得不是这样。

但她对向菱是讨好，直接问她有关她的小动作深意的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于是索性问了裘生：“心理学上说，每个人的小动作都有着不同的意义，你刚刚摸那本书时，想的是什么？”

屋子不大，向阳在心里思索的那点功夫裘生已然走到了厨房，正在拿着锅里的菜。

其实那是无意识的小动作。

那是一本很常见的书，他自己博览全书，家里他的书房、办公室、他的车上，只要是他常呆的地方都堆着书。类型很多，但看一本丢一本，专业书精读做笔记，无关紧要的书就泛泛而读，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书大多都很新。

但这本书很旧，他当时只不过是觉得这是别人很珍重的回忆，抚平那略微翘起的书页时，毛边的页脚搔挠过他掌心，好像能带走一些不知明的遗憾意味。

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遗憾，明明自己并没有见证过别人家庭的美满，后来他细想了一下，那也许是一点点萌发的羡慕。

裘生轻声说：“大概是，珍惜吧。”

向阳听了，翘起唇，想到向菱那天是有些在意她的，这点就让她愉悦。

两个人吃完饭，期间向阳想悄悄打开电视下饭被裘生慢条斯理却义正严词地拒绝了，只好听着窗外的车笛声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