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秦夫人看着她如惊弓之鸟般，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那么善良，可……

唉。

秦夫人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看了身旁的好友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对师小蕊说道：“小蕊，我想跟你去书房聊聊，可以么？”

轰！

师小蕊脑袋一下子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问题突的涌现。

三年多没见，忽然找到自己，为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非要去书房单独聊？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小蕊！”秦夫人瞧见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聊聊，好么？”

师小蕊抬起头，眼里的恐慌没有来得及掩饰。

最后，她揣着一颗害怕到了极点的心跟着进了书房，虽然她极力告诫自己要镇定。

两人前后进了书房，在座椅上各自坐下。

随之而来的是，是长时间的沉默。

这种沉默，是熬人的。

不管是对秦夫人，还是对师小蕊。

“小蕊……”最终，还是秦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心疼的看着她，咬咬牙把话说了出来，“就在上上个礼拜，我知道了，你……在三年前生下了秦新两个孩子，是么？”

师小蕊的脸瞬间煞白！

毫无血色！

她觉得自己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蹭的一下，她就站了起来，试图逃走。

“对不起！”

蓦的，身后传来了秦夫人恳切的道歉声音，甚至隐隐有些哽咽。

想要迈开的步子再也迈不动，师小蕊颓然停下。

秦夫人走到了她面前，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对不起，这三年，让你受苦了。”

没有夸张的语气，只有平淡和真诚，就像是普通的长辈对待晚辈一样，充满了怜惜。

师小蕊咬紧了唇，摇头。

秦夫人的眼中溢着怜惜和温柔，她不敢大声，生怕吓到师小蕊：“你放心，我绝没有想要跟你抢两个孩子的意思，都是做母亲的，你的感受我都能懂。我也不是替我那个混账儿子道歉，他做的错事，就应该自己负责，没人能帮他承担。我只是觉得，辛苦你了，孩子，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你就在巴黎，就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了。”

当她从秦新嘴里得知当年师小蕊是难产的时候，她当时真的差一点一口气就没上来。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件很痛的事，更何况那时候师小蕊又是一个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师小蕊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她孙子孙女的妈妈，儿子喜欢的人，更是一个值得她心疼，一辈子去疼爱的好姑娘。不论最后师小蕊和秦新到底会是一个结果，她把她当做家人对待是永远不会变的。

师小蕊始终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面对秦夫人自己能说些什么。

秦夫人别过了头，偷偷的抹了抹眼角快要掉下去的泪，随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把师小蕊拉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小蕊，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秦新，更不是要抢两个孩子，我就是心疼你，想看看你，亲自跟你说声对不起。孩子是你的，这一点你可以绝对放心。”

她也不奢望师小蕊能够放下戒备，换做她自己，面对这种情况，能不失态已经很不错了。

秦夫人始终握着她的手，试探道：“我这次回国，其实……其实是想见两个孩子一面。”怕师小蕊误会，她又急急解释，“我知道，明天就是他们的生日，我……我特地给他们准备了礼物，我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喜欢什么。我保证，我就是看看他们，绝没有其他想法。我就是想，多一个人疼爱他们，可以么？”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说的。

师小蕊心一颤，尤其是在秦夫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

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那些话，却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秦夫人见她没有立马回绝，忐忑的感觉稍有好转，想了想，她决定把心里话告知：“小蕊，我绝不会为我那个混账儿子说好话，他是个成人了，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干预，更不会拿孩子绑住你们。不管你们以后会怎么样，我始终都会把你当做家人看待。那两个小家伙，如果可以，能不能多我一个，去疼他们？”

话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秦夫人不敢催，她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秦夫人……”许久，师小蕊终于开口，嗓子却有些黯哑，“他……他也知道了是么？”

秦夫人尴尬愣住，最后无奈点头：“恩……”

到底还是没有瞒住。

他还是知道了。

这一瞬间，不，应该说从秦夫人说出孩子的时候，师小蕊就觉得很无力。

逃了三年，瞒了三年，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一旦选择回a市，这事迟早瞒不住，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此刻，她说不出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