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这才挣扎着爬起来,扯开自己染血的衣裳。伤口依旧鲜血横流,不过好在是紧要关头她躲了躲,避开了要害。
眼下伤势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但其实只是皮外伤,养半个月也就痊愈了。
墨寒忍痛拨开伤口查看。还好,伤口没有异常,这是杀手不太称职,剑上没有淬毒。
她小心翼翼给伤口上了止血的金创药,又费力的包扎好,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倒在了床榻上喘息。
该死的!要不是有两个小东西拖了后腿,她岂用分心照顾,便不可能受伤了。看来以后的训练任务,还必须成倍增加!
外头的二人在院子里呆坐,不时往墨寒的房间望去,神色十分担忧。
他们并不知晓,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袭杀,他们日后的生活将会更是水深火热。
这么一折腾,天已经黑全了。小寒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做饭,赶紧去行动了。
而苏扬犹豫再三,没有去厨房帮小寒,反而是来到墨寒屋门前。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师父,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墨寒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了。
苏扬推门而入,见她似乎想要爬起来,赶忙轻手将她摁回去,“师父不必起身,我就想……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墨寒望了他一眼,问:“想说什么?”
苏扬愧疚极了:“我该与师父道歉。要不是我的原因,师父也不会受伤。本来这些肮脏事情,就与师父和小寒无关,是我拖累了你们。”
“就这样?你该知道,我不会怪罪你的。”墨寒挑眉。
从收了苏扬的“拜师费”起,墨寒就知道自己必须要保护他。因为他不再是路人甲,而是自己的弟子。
苏扬犹豫,最终还是开了口挑起了话题:“我对师父隐瞒了很多秘密,也从未坦诚过自己的身份。可是师父一直没有追问,还尽心尽力教导我。”
墨寒语气淡淡:“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说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勉强你。”
苏扬轻轻摇了摇头,“算上今日,师父已经救了我两回了。三年相处,我知道师父是面冷心热之人,今日我决定要与师父坦诚一切。”
墨寒侧头瞥他一眼:“不必勉强自己,不说也无妨。”
“不勉强。这些年这些事,也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京城苏家,曾经是朝廷权贵。苏扬的祖父更是当朝丞相,权倾一时,贵不可言。
五年前,苏扬十四岁的这一年。厄难降临了,苏家被卷入了党派之争,素来中立的苏丞相中了太子的计,被迫上了贼船。
那年皇帝病重,太子趁机把控皇宫掌握大权,大肆铲除异己。
太子太过得意忘形,认为皇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哪知他竟被名不见经传的四皇子算计,让他偷溜入皇帝寝宫,用灵丹妙药治好了皇帝。
而皇帝康复后,第一件事便是与太子清算。
太子毕竟皇室血脉,皇帝再怎么愤恨,最终也还是饶了他一命。
可怜的是被认为是太子党的官员们,被剿杀也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那次剿杀,被牵连的人数高达上万,其中便有苏家一脉。苏家被打上叛党烙印,抄家灭门,全家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苏扬是苏家唯一一个逃过一劫的人,他走投无路,只能投靠祖父曾经最信任和器重的门生,如今也是朝廷三品大员。
苏扬想请他出面,为苏家奔走申冤。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扬上门求助,他便将苏扬关了起来。起初还好吃好喝供着,花言巧语的哄骗,称一切都是为了苏扬好,毕竟他身份敏感,在外头乱跑很危险。
这一关就是两年。苏扬这年十六了,常年不见日光的他,皮肤欺霜赛雪,性情阴柔忧郁,正是最吸引人的巅峰颜值。
一日醉酒,那禽兽的真面目便露出来了,想要对苏扬来强的。
那畜生有怪癖,要将他养成禁脔!
苏扬拼死抵抗,挣扎之中命中禽兽最脆弱的要害。他慌忙之中逃了出去,从此便过上了亡命天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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